她強撐著終於到達了海底,她看了看防水夜光表,已經超過了父親規定的時間,她正想往回返,突然,手臂碰到了一個硬物,呀!原來是一根桅杆!
娟娟急忙拉動信號繩,把這喜訊告訴父親。信號繩立刻傳來命令:立刻上升。娟娟卻下了決心,不搞清沉船的麵目決不返回,堅持下潛。
當水深表停止在二十八米的深度上時,娟娟的兩腳才踩到船身。“好大的沉船啊!”她借著防水電池的燈光,又迅速向船首摸去。
娟娟的工夫沒有白下,她在離船首不遠的沉積物中,摸到了一隻船鍾。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聽見一種奇怪的聲音,仿佛有一個巨大的物體正在向她逼近,娟娟頓時不禁毛骨悚然。
那是一個大鯊魚,它大概沒有發現娟娟,也可能剛剛吃飽,反正它沒有朝娟娟撲來,而是向一側遊去。
娟娟剛鬆了一口氣,卻又發現一個蒙麵蛙人惡狠狠地向她撲來,娟娟想抽出防鯊刀來應戰,無奈手中抱著一隻沉重的船鍾。
再加上潛水時間過長,娟娟已經支持不住了,那蛙人把她逼到一個後退無路的死角裏,揮舞著刀撲了過來。
正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從娟娟頭頂上又竄下來一個黑影。娟娟以為他們是一夥的,想不到這條黑影卻徑直撲向了那個蛙人,娟娟這才乘機離開險境。
(六)
回到家,父女倆連忙在燈下清除了銅鍾上的汙鏽,一行清晰的字跡顯露出來:“昭和十七年。日本郵船株式會社”,果然是“綠十字號”,老蔡頭尋找了多年的沉船,終於在今夜找到了。
奇怪的是,在清除的汙泥當中又摳出一隻白色的小瓷瓶,和原來在海邊上撿到的那隻一模一樣。這時,娟娟才發現,原來的那隻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當娟娟向父親詳細講述海下遭遇的時候,老蔡頭高興地說:“我們到底是搶在龜田的前麵了,先前的那個人準是老龜田派來的水鬼,可後來救你的那個人又是誰呢?”蔡娟娟想了想說:“我看那身影很象山林哥!”
老蔡頭沉思了一下說:“莫非這李山林是上麵派來的?”娟娟也同意父親的分析,她早就聽說過海軍潛水隊的任務就是打探這艘沉船。老蔡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說:“我這就寫個詳細材料給潛水隊,不能讓龜田這個家夥得了便宜!”
這時,龜田正在訓斥那個狼狽逃回的蛙人,埋怨他還沒有弄清沉船的真實麵目,就過早地對那姑娘下了手,反而暴露了自己。蛙人不服氣地說:“我想幹掉她,奪回船鍾,還不是為了及早弄清我們要找的寶船!”
龜田還待再說,遠處突然傳來了螺號聲。龜田一聽,計上心來,他對蛙人說:“咱們趁養殖小組上班的時間,去找老蔡頭,你看我的眼色行事!”
龜田帶著蛙人來到蔡家附近,低聲命令說:“你先藏起來,需要你的時候我自會叫你,要機警些!”
此時,老蔡頭正在專心致誌地寫材料,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龜田一眼看到桌上的銅 ,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狂笑:“哈哈!果然是我日夜思念的綠十字號!”
老蔡頭抬頭一看是仇人龜田,一把抱住了銅鍾。龜田奸笑著說:“老夥伴,為了把那些死難朋友的遺骨找回,讓他們的家屬心安,我們應該精誠合作呀!”老蔡頭恨恨地說:“你還有臉說這些,那些屈死的冤魂在地下也一定饒不了你!”
龜田滿不在乎地湊上前來,他認識中國字,一下子就看懂了老蔡頭的信:“你在給中國官方寫信?想把財寶送給他們?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
老蔡頭義正辭嚴地說:“用不著給我什麼好處!祖國就是我的母親,我是軒轅黃帝的子孫,船上的東西全是我們國家的,你休想把它弄走。”
龜田氣急敗壞地說:“哼,就是我得不到這筆財寶,我也決不能讓它落在別人手裏!蔡金柱,你到底跟不跟我們幹?最後一句話!”老蔡頭冷冷地一揮手:“我也說最後一句話,請你立即滾出去!”
龜田大怒,跑出去把蛙人喚出來,讓他去把蔡家父女幹掉。蛙人掏出手槍就要進屋,龜田一把拉住他說:“傻瓜,槍聲一響,豈不驚動了島上的警察,把它給我,你用這個。”龜田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蛙人望著寒光閃閃的匕首,禁不住誇讚道:“好刀!”龜田得意揚揚地說:“這還是我祖先傳下來的,叫陰陽寒光匕,原來是雌雄兩把,可惜雄的一把丟了。”
蛙人接過匕首就進了屋,還趴在桌上繼續寫材料的老蔡頭,聽見背後的腳步聲,猛一回頭,隻見一個鐵塔般的巨人站在麵前。他看這個人的身材、長相,覺得十分熟悉。
老蔡頭又看了一眼,禁不住發出一聲驚叫:“林永生!”那蛙人一怔,忙問:“你怎麼知道我爹的名字?”老蔡頭明白了:“這麼說,你是林永生的娃子毛毛呀!”那人更懵了,連連追問:“你,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