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櫻大方地走進教室,旁邊那人已經來了,噢,昨天,比起全班的驚豔,他,表現得足夠冷靜,也算不錯。莫家少爺?有意思。她在那人身旁落座,那人依然靜靜地翻著書,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你好!”若櫻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甜美微笑。……沒有回答。什麼鬼?竟然有人能抗拒她這麼…的美麗問候?事情越發有意思了呢!她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繼續喋喋不休,隻是像他一樣開始看書。“這麼裝不累嗎?”等等,是誰在說話?裝?什麼意思?“是我。”兩個簡單的字,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幹脆利落。再等等,這家夥剛剛不是裝聾作啞嗎,又開始說話了?而且,為什麼自己想的東西他都好像知道?一個個問號在她腦海裏旋轉。“莫堇。”若櫻微微一笑,“連若櫻。”沉默。為什麼又不說話了?想到一個學期都要何這樣一個怪胎坐,她不敢想下去了。換做別人,可能還真就受不了了,可是是她,別人沒有嚐試過將自己內心封閉起來,但她試過。“放學。”莫堇大少爺又開口了。這又是什麼意思?放學後見,他想幹什麼?
一整天她都沒有好好聽課,好奇心急速膨脹。她從八卦的同學那套出消息,他的摸底考隻比她這個全年級第一低了一分。那,他到底是想幹嘛呢?
盼星星盼月亮,放學了,隻有他們兩個留在教室中。“你就這麼想複仇?”一語點醒夢中人,若櫻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知道?”麵對若櫻的咄咄逼人,他卻是很輕鬆的笑了:“本來不知道,現在看你這反應就知道了。”這個人…聰明到可怕,如果他要與自己為敵的話,事情就棘手了。“為什麼?”輕似耳語的話吹散在空中。“為什麼?你找我來就是想問這個?”得到他的默認,若櫻背起包,“對不起,我不願與不親近的人討論這個問題。”聲音冷淡到可怕。“那這個,你又做何解釋?”若櫻轉過頭,是那次她的作文!“你…”“不願與不親近的人討論這個問題,那你還寫?”若櫻偏過頭去,“你和學校裏麵的你不一樣。”“你也不是麼?”褪去了沉默寡言的外表,露出毒舌的內在,他…是把自己當朋友了嗎?自己,也是嗎?不,不!所有人都不可信!唯一的那個可信,已經被那些不可信的害死了……“為何報仇?”“你不懂。”若櫻的聲音裏帶上了悲慟,低沉如小鹿般可憐。“那就說出來!”“為什麼要告訴你?”若櫻的底線被觸犯了,終於忍無可忍,“你是溫室裏的花朵,你不懂!”她想走人,但莫堇先她一步,橫在了門口。“讓開,幹嘛非要知道?”若櫻倔強的望著比他高出半個頭的莫堇。“我想幫你!”莫堇幾乎是吼出來了的。兩人都怔住了。“我……”“你真想知道?”“嗯。”天完全暗了下來,若櫻的臉隱藏在了無邊的黑暗中。“你得知你一直信任的人殺害了你最愛的人,你覺得這是對你最大的傷害嗎?”聲音凝重,莫堇專注的望著她,她遭受了這麼多?“很痛,比這樣還要痛上成千上萬倍,而且永遠無法治愈。”莫堇的手腹被美工刀劃開了,他痛得想叫,卻隻是呆呆的望著血流出來。
燈開了,亮得刺眼。他想安慰她,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若櫻走到門口,笑容純良無辜:“我先走了。”莫堇坐在原地,她不記得自己了。那時的她,單純善良,笨笨的,卻很可愛;現在的她,那麼優秀,那麼漂亮,卻找不回當初的感覺。不過,她要的,自己都會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