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第一次眸光流轉望見的便是你的容顏,結下一生的牽牽絆絆——題記
“哇~哇~”嬰兒的啼哭聲響起,旁邊接產的丫鬟忙將嬰兒抱起裹上繈褓,小心翼翼地站在產婦的床邊。初生的女嬰緊閉的雙眼正努力睜開,緩緩地,帶著一絲朦朧的色彩。
一個身穿華服的小男孩興奮的撞開門闖進了產房,蹦上蹦下地高呼:“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清姨生的是弟弟還是妹妹!”後邊一個怯怯諾諾的小宮女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外,輕聲叫道:“殿下!殿下!快回來!這樣對將軍夫人的身體不好。”一個虛弱疲憊的聲音說道:“無妨,就讓七皇子進來吧。”宮女立刻噤了聲。
七皇子一邊從宮女身邊抱過女嬰,一邊歡聲問道:“生的是弟弟還是妹妹啊?好可愛!”說著便捅了捅嬰兒那粉嫩的小臉。“殿下,是妹妹。”守在床邊的宮女道,仿佛被男孩的雀躍渲染了似的,聲音也帶有了一絲笑意。“妹妹,妹妹,哦~我有妹妹嘍!”自古皇帝後裔隻多不少,而他此言卻揭露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皇族之間,即便是至親血緣,也仍會手足相殘,哪有半分情誼,又怎算得了真正的兄弟姐妹。
“唉~墨空,你怎的如此不穩重,清姨告訴你的都忘了麼?你這孩子啊,生在那種家室還真是難為你這天生善良的性子了,竟然連血緣至親都親近不得,那麼尊貴的身份卻落了個在將軍府長大。罷了,罷了。”床上的女人疲憊的笑了笑,若是仔細看便會發現她所擁有的絕麗之姿,即便是生產後如此狼狽的樣子,仍能看出眸光流轉時的風華。“墨燦知錯了。”墨空微微垂首,有些為自己剛剛的過度失態而失落,轉瞬臉上便換上了訝異的神色——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正凝視著他,帶著不遇世事的空白與純真。
刹那間,眸光瀲灩,紅線繚亂,定了幾世的情與緣?
五年後。
風姿綽卓的少年騎馬奔馳,俊秀的臉上帶著優雅溫和的微笑,略帶些蒼白的色彩,發絲肆揚,一襲白衣被勁風吹得獵獵作響,眼底,似乎有什麼複雜的東西一閃而過,但轉瞬就被溫和所替代。約莫十一二歲的少年卻有如此風姿,路人驚歎,時不時還傳來少女的絲絲竊笑。策馬奔馳了幾個時辰,少年有些吃不消了,臉上也不由著急起來,隻是眼中的那抹期待卻是藏不住的,“駕!”小少年又高喊了一聲,良馬加快了速度超目的地趕去。
在馬匹的急速奔馳中,少年嘴角揚起燦爛的笑意。不知道清姨還好嗎?那個小妹妹呢?她已經長大了吧。想罷心裏愈急了,忙將速度又加快了些。
將軍府,一個梳著雙圓鬢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正鼓著臉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眼中帶著絲絲不滿,同樣也有著一絲期待。能坐在將軍府門前悠閑不顧形象地晃悠著腿的女孩自然隻能是北冥將軍的女兒北冥韶了,此時這女娃子的小腦袋中正想著母親說過定親的事呢。“哼,娘親憑什麼給我擅自定下結婚的對象啊,真是的,人家還小著呢!”別看北冥韶年紀這麼小,可是這種事卻也是懂得,畢竟她曾經有過5個月會走路、2歲會讀書寫字、3歲會作五言詩的美名呢。將軍之女就坐在自家大門的石階上幻想著那個未婚夫的樣子,時不時嗬嗬傻樂一聲。
“嘶~”馬嘶鳴了一聲,白衣的小少年勒馬,隨即跳下馬背來,一抬眼就望見了那個坐在台階上傻笑的孩子。微風輕拂,掠過少年的臉龐,略帶一絲暖意,生出一種癢癢的感覺來,枝杈微動,樹影婆娑,星星點點的光芒透過枝葉的縫隙灑在地麵上,女童稚嫩的臉龐上也輕灑上了陽光,長睫微顫,純潔明媚的笑容竟像是洗盡了鉛華。少年一時怔了,素白的衣袂揚起,北冥韶這時也抬起頭來,恍恍然一對杏眼便對上了少年深邃溫和的眸子,刹那間,眸光邂逅,小韶兒也愣住了,隨即一抹燦爛的笑容自她嘴角綻開,燦若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