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塵哥哥是娘大哥的孩子,你還問!”夜染霜故作輕鬆地點了點晨光的額頭,笑著問答,“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是先上路吧。”說罷牽著夜塵率先離去。
夜塵滿腦子都是剛才張夫人說的話,親兄弟,他和晨光真的是親兄弟嗎?那份熟悉的親切感,隻是來源於眉眼之間的相似嗎?對了,自己每天照鏡子時看見的臉,不就是跟林姨的眉眼一模一樣嗎?兄妹,林姨跟父皇不是親生的兄妹,他和林姨之間怎麼可能麵貌那麼相似?還是林姨,真的是自己的娘?那林姨跟父皇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看見夜塵疑惑的樣子,夜染霜明白他心中必然有了疑惑,夜塵跟晨光不一樣,夜塵恐怕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即墨寒不是親生的兄妹了吧,隻是,那些事情,她怎麼可能跟一個孩子解釋清楚?蹲下身子,看著夜塵猶自不解的樣子,夜染霜心中一痛,“塵兒,答應林姨,不要想那麼多,好嗎?林姨永遠是你的林姨!”
看著麵前無比認真的林姨,夜塵心中疑惑更甚,可是他也明白,林姨不願意他想得太多,當下點了點頭,不管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隻要能夠呆在林姨身邊,一切就足夠了!
夜深,夜染霜猶自沒有睡意,看著床上睡著的夜塵和晨光一陣失神,這兩個孩子真的好像,以前是自欺欺人騙自己說他們怎麼可能會那麼像,如今,一個陌生人都看得出來他們跟親兄弟一樣,她還能夠瞞多久?
正在失神間,築月悄無聲息地越了進來,“小姐!我們必須盡快離去,今天一進城那些人就跟著我們了,今晚估計就會動手,為了兩位小公子的安全,我們還是盡快離開才好!”
“那些是誰的人?查清楚了嗎?”夜染霜平靜地問道,在明月城裏多耽擱了一天,就是為了查出身後的尾巴是誰,希望不是那個人才好。
“夕國的人馬,具體是誰的還不清楚,不過我看他們的目標應該是太子殿下!”猶豫了片刻,築月還是按實說了,盡管這樣會傷害到夜染霜。
“除了他,夕國其他人不會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邊,半年,他的速度的確是很快,隻是他不該把注意打到塵兒的身上,不管是為了什麼!”夜染霜淡淡地說完,平靜的眼中看不出情緒,為了那個位置,他還是變了,緩緩從包袱裏抽出一管玉笛,遞給了身邊的沐逸風,“幫我折斷,放在桌子上,他會明白的!”
沐逸風也不答話,按照夜染霜的話將玉笛折斷放在桌子上才說道,“走吧!”
夜染霜點點頭,五年,自己終究是低估了權勢的誘惑,就算君鈺肯遵守承諾,他身邊的人也不會放過夜塵在自己的身邊,斷絕師徒之情,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如此,雙方都不會為難,隻是鈺兒,你確定要和師傅為敵嗎?
夜染霜歎息了一聲,收斂了心神,這次回南固關的日子不會平靜了,為了今後的安穩,自己也該好好地布置一番了,“帶上孩子,我們走!”
月城馨月王府,君鈺死死地盯著眼前那管碧綠的玉笛,眼睛紅得幾乎冒出血來,“師傅,你就這樣不相信我嗎?還是在你心中,鈺兒就是那種不守信諾之人?斷笛,斷情,五年的師徒關係你說斷就斷,師傅,你真的好狠心呐!”
揮手扔掉書桌上的玉笛,君鈺的眼中滿是狠戾,“這次的行動是誰主使的?”
“回王爺,是太師大人!”一個暗影從黑暗裏走了出來,跪倒在君鈺的麵前,恭敬地說道。
“好,好!居然敢背著本王擅自下命令了,太師大人可真是好計謀!吩咐下去,計劃提前,停止在乾國的所有行動,明天我不想再看到所有跟太師有關的一切!”重重的一拍,手下堅硬的書桌瞬間有了一個深深的掌印,師傅,我現在不會去給你解釋,三個月後,等我掌握了夕國的權利,我會用行動表明,夕君鈺從來不曾違背對你許下的誓言!
昏暗的燈光,照在地上殘缺的玉笛,泛著絲絲柔和的光芒,也照射出一抹堅毅的背影,玉笛斷了可以修好,隻是情斷了便沒有任何修複的可能,他終究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