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走,這個時刻明顯的是晚了。
“不知道王爺叫我有什麼事情?”手裏捏著油膩膩的乳鴿,蓮沉墨回頭一笑,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北唐淵為何要叫住她。
北唐淵緋紅色的衣衫依舊是妖嬈的荼靡花,那雙寒冰般的眼睛盯著蓮沉墨,似乎在探索,似乎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你都聽到了。”
“我不知道王爺你在說什麼。”是個聰明的人都不會說自己聽到了某些不雅觀的,甚至是有點猥瑣的畫麵。蓮沉墨自然是一口否定,甚至揚了揚手中的乳鴿“我有點餓了,出來找點吃的,要是王爺沒事的話我還是進去休息。”
緋衣下的手心緊緊的攥緊,北唐淵盯著那冰冷的乳鴿冷哼“你倒是很好,累了就睡,睡飽了就吃,本王還真是養了一隻不知感恩的畜生。”
蓮沉墨眉心微微的抽了一下,她這個時候是有點不樂意了。他到底想怎麼樣,她給他台階下,他反倒是找茬找到她的身上了。
搖了搖手上的乳鴿,蓮沉墨有點負氣道:“畜生本來就是沒有什麼感恩的心,就是不知道誰還願意養,甚至還占了個很不一般的名號。王妃這個東西還真不是人當的,或者說是某些人有癖好娶畜生。”
本來蓮沉墨心裏是不想跟他計較的,她冷眼看看也就罷了,不過顯然有人不願意放了她。既然人家都不願意放了她了,那麼她也就不需要那麼客氣了。畜生,真虧他能說出口,也不想想是誰將她攪合進來的。
北唐淵是想要羞辱一下蓮沉墨的,卻沒有想到蓮沉墨反倒是用了他的話來羞辱了他一頓。如果她是畜生,那麼娶她的人也就是和她一個級別的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此刻北唐淵是完全的占了下風。
“看來你還是沒有學乖呢?”鐵青的臉上微微的泛起一層怒波,北唐淵意有所指。
不說的話蓮沉墨還真有點忘事,尤其是那種事情,現在北唐淵一說出口,她就開始有點不自在了。那天夜裏她自己是跳進了虎群,甚至為了救一個女人差點命喪虎口,而最後也正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救了她。
無奈的歎口氣,蓮沉墨隻覺得跟這個男人是糾纏不清了。
“既然王爺無其他要事,那我就先告辭了。”救了她,為她擋住了老虎的鋒利牙齒,她還能說什麼。若是他想要的是她給不起的,她寧願做一個冷眼旁觀者。
北唐淵蔥白的指尖圓潤的如同琉璃瓦,泛著點青冷的光芒,都說他冷酷,其實她比他更加的冷人感到憤怒,因為冷漠的旁觀者永遠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他不期待她能出手救他,隻是希望她至少能給他,他想要的。
提起手中的乳鴿,蓮沉墨張口咬了一塊肉下來,卻總覺得如同嚼蠟,完全失了味道。這幽王府就如同是冷宮,淒冷詭異,甚至有種悲涼。
……
在感覺自己沒有什麼大礙後,蓮沉墨就換上衣裳獨自回了家。在這裏她覺得既無所事事,又感到壓抑的悶。
一件青灰色的長袍,烏黑的發絲用綢帶隨便的束起,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女人樣子。炯然有神的杏眼勾出幾分陽光的邪魅,那紅唇微微揚起便是一種誘0惑。在軍中總是穿戰袍,此刻穿上絲綢棉帛的軟布料,總有點輕飄飄的感覺。
出了幽王府,蓮沉墨就獨自一人上了街。爹爹喜歡吃波麗的糕點,嫣娘喜歡波麗的胭脂水粉,妹妹蓮沉夏跟普通的少女沒有什麼區別,就是喜歡一些女兒家的首飾,尤其是對神秘的鳳凰國的首飾。對於小弟蓮沉落的喜好,蓮沉墨隻能搖頭否定,她不可能前一匹倉隸的馬回去。
多少年沒有這麼自在的行走在人群中,蓮沉墨隻覺得喧囂和熱鬧,邊疆除了死一樣的安靜就是拚殺嘶喊的絕望。
繞過中街的嘈雜區,就到了南街,南街顯然比其他的街市安靜很多。這裏一般都不是平民百姓可以來的地方,此處隻有一些達官富賈,還有一些外來使者商販。
去了波麗人的店子中,蓮沉墨買了一些胭脂水粉,卻惹來一陣臉紅。那開店子的波麗人是個極為歡快的女人,唱著海歌,一直的對蓮沉墨拋灑媚眼,羞得蓮沉墨差點遁地。她真是冷汗涔涔,就算衝鋒陷陣都沒有那麼累。
波麗的女子都是極為柔美的,像是海中的魚兒,柔軟無骨又明麗萬分,瞧著那女人,蓮沉墨就不由的會想到北唐淵。
北唐淵也有波麗的血統,所以長相就給為的傾城柔媚,多一分便是女子,少一分便是男人。
掙脫了波麗女人的糾纏,蓮沉墨一身的脂粉味,終於店子裏出來。
在買爹爹愛吃的波麗糕點時,蓮沉墨就開始猶豫了,雖然說北唐的女人大膽開放,但是此刻被波麗的女人一糾纏她就有點心顫顫。
最後終究是無奈的朝著最出名的波麗飄香樓而去,隻是希望別遇見那麼熱情的波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