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淵站在高台上,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從林子裏晃晃悠悠走出來的東西,全身都是通紅的血,一把通體赤紅的劍和一個女人被拖了出來。
抬頭看了一眼高台上的人,蓮沉墨將一手拖著的女人往前稍微的送了一下,意思很明顯,她需要有人將這個女人拉上去。
全身都被血籠罩著,隻有那雙眼睛格外的刺目,依舊是帶著幾分挑釁和戲謔,甚至有點輕蔑的看著高台上的人。北唐淵手心卻鬆了,他心裏的大石似乎被突然移開了,瞧著那嘲諷的笑容,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
凰即則是一陣驚詫的合不攏嘴,誰會相信那個女人竟然能活著出來,甚至還將那個女人拖了回來。這一次,他沒有自作主張的要下去救人,而是等著北唐淵的指示。
黑夜中看不清北唐淵的臉孔,隻是在昏暗的燈火下略微的閃爍著幾點不確定的淺淡。
“將人拉上來,本王可不希望明天就辦喪事。”
凰即得令,立刻就要下去將人帶上來,突然一陣風馳電掣的刷刷聲令三人都驚住了。一隻足有三米長的大虎,如同是一條船般的扣向空地上的蓮沉墨,雄厚的大掌夾帶著上體滑坡的巨石之力,猛的朝蓮沉墨撲去。
蓮沉墨自己都沒有想到,在她砍殺了那麼多的老虎之後,竟然還有一隻更大的龐然大物。她全身的力氣早就消耗完了,此刻手中還提著一個人,另一隻手握著劍,卻都已經僵硬的動彈不得,鬆不開了。身後的殺氣,令她明白自己和那怪獸之間的差距,似乎隻有一條路——死。
唇角一抹慘淡自嘲的笑容,蓮沉墨腦中浮現的卻是令一個人的身影,那人死在她的麵前,就如此刻一樣,隻是沒有人再會為她撐起一片溫暖的明天。也許這樣也好,她過了奈何橋也許能看見他,他說會在彼岸花開的地方等她,等她一起過那奈何橋。
閉上眼,等了一會,死亡的撕裂卻沒有如期而至,蓮沉墨隻覺得鼻尖一股淡淡的冷香飛過,接著她看到的是一張極為憤恨的臉,那樣的傾國傾城,令她有一刻鍾的迷茫。
“要是死,也隻能死在本王叫你死的地方,而不是這裏。”北唐淵手中的匕首直直的猛刺入老虎的心髒,但他的肩頭卻是濕重的紅,刺的蓮沉墨眼睛微微的痛,彼岸花大概就是這樣的絕豔。
“王爺。”凰即用盡全身力氣才將老虎的身體猛的震開,自己又是兩刀刺在虎身上。他不太敢相信,這個冷到令人膽寒的王爺竟然會為了蓮沉墨動手,甚至傷了自己。
與此同時,蓮沉墨唇角有一絲的安心,心一放鬆就墜入了濃濃的黑夜中。這一刻她明白,她已經無法逃離,這個男人用命來纏住了她。
若是如此執意,她的明天似乎永遠不會再有平靜了。她隱隱的明白,北唐淵救她,不是真的為了救她,他要的是虧欠,是她的低頭和妥協。一個男人,都用生命來押注了,她要如何應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