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不是祥和的一天,這場殺戮,所有知情之人定會記住他一輩子,他們會明白,不是什麼人你都是可招惹的。在殺一個人前,你最好先了解這個人的世景,不過他們不明白的是,這個世上,奇人多的是。
他的殺戮一直到傍晚,地上的屍體遍布著,血還流動著。忽的,天空中陰雲密布,很快便落下雨滴來。這雨下的很快,仿佛專為這場殺戮而來,來洗清街道上的血河。
他轉過身,朝著她的方向而去,隻留下一地的屍體。雨水流在他們身上,清洗著他們的傷口,一道道駭人的傷口,不光深,還很寬。
雨水混雜著血液,血色淡了些,卻更顯得多了。很快,貴族區街道上,雨水變的紅了起來,血腥味從這紅水中飄出。
……
關府,那雪沁舞所在房間中,除了蕭依辰外還有一人。他手拿一把劍,站在那兒閉著眼睛。
南宮子瀟起先並未發現,直到進去才看到。他的眼已恢複了正常,眼含悲痛的無視了那人,來到雪沁舞身邊,抱起雪沁舞,向門走去,同時道:“依辰,我們走。”
“你不能帶走蕭依辰。”
那人終於開口了。
南宮子瀟眉頭一皺,道:“你要攔我嗎?”
“沒興趣。蕭依辰是一個悟性極高的人,在你這兒學不到真正的劍術,隻屬於劍士的劍術,我需要帶他走。你也不必阻攔,你攔不住我的。”
“你可以帶他走,但你必須讓他同意。而且,你必須保證他的安全。”
“放心,我是收他為徒。”
“依辰,你願意隨他去嗎?”
“大哥,對不起。我不能陪你了,不過你放心,我們會再見的。”
“好,我等你,去吧。”
說完南宮子瀟抱著雪沁舞出了屋子,那持劍之人望了一眼他們,手一揮一個氣罩飄至他們頭頂,使得雨水無法落在他們身上。
南宮子瀟腳步一頓,道:“謝謝。”
屋內之人一點頭,和蕭依辰一起神秘的消失了,屋外之人抱著女子也遠去了。
……
山頭上,一個墳剛建好。墳前,少年喝著酒,流著淚。
蕭依辰走了,也不知道帶他走的那人是誰。現在沒人陪他喝酒,這酒苦澀了許多,仿佛與他是第一次接觸,如此生澀。物是人非,一切都是因為身後墳中之人吧。
昨日的事早已過去,這般陰影卻如何也揮之不去。他又怎能忘記,那個深愛多年的女子,那個給了自己未來的女子。
許久許久,不知是多久。地上的酒壺多的有些都滾落山崖了。他喝的太多太多,衣襟早就濕透了。
許是喝的太多太多,卻也清醒了一些。他望著墳墓,泣聲道:“舞兒,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的,相信我。”
他的話是那般堅強,堅決,他的眼神是那般的有神。
可能已是幾天過去了吧,也可能一天都沒有過去。黃昏時,他望著她現在的這個家,微笑著,這笑是那般的柔情。
“舞兒,你在這裏等著我,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說完話,他轉過身看向業城,突然那原本還是一臉微笑的麵孔,變得讓人害怕,變得那般孤獨寂寞。
他邁步朝山下走去,城主被他殺死,他總要讓業城恢複正常。天下有變,他總要保住這一片安樂之地,保住心愛之人的家。
他的事早就傳遍了業城,他的麵孔人人都識的。
踏入城內的一刻,那些平民,多半人沒有因為他那禽獸般的殺戮而害怕,卻是敬重他,敬重他有情有義。在平民眼裏,那些貴族人就該死。
人們對他投去敬畏的目光,隻是現在的他是再無笑容,不能回敬大家了。他一步步向前走去,走到了鬥場,站在了那裏。沒有人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他站在那兒,良久道:“大家應該已經知道,城主死了,城中大多士兵死亡和逃跑了吧?”
人們點點頭,或是聲音很小的應上一聲。
“這業城的城主之位,或許我會暫任一時。大家有是術師的,願意做士兵的,明日到城主府去一趟。從明日起,業城再無平民,再無貴族,大家一律平等。”
說完話他轉身走向城主府,人們眼神激動的望著他,甚至有些術師都想立即去報名做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