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也懷孕六七個月了。期間皓天也常去曲馨院中坐坐,不時的能遇上依婉。但兩人都淡淡的,依婉照常理給皓天行禮問安,皓天也不多說話,即使辛氏幫二人調節也不見湊效。
雙月因關心鈴兒又回到了雨音院,而秋媽媽和錦帛便按皓天的意思“即然依婉不喜歡很多人侍候著,以後秋媽媽和錦帛就跟著雅文吧。”
依婉這才感覺到錢雪晴臨終之言是對的,皓天什麼都能放得下,對於女人他沒有過真心,以前是,將來也是,依婉不敢在幻想著皓天的真情,隻是守著潤珠好好的過的日子。
一年又近中秋,這次的中秋也清淡的多了。沒有了錢雪晴,沒有了雲清露,沒有了杜嫣紅。照例還是依婉這位正房夫人為大家分月餅,可雅蓉將眼中的不服氣盡數顯現出來。
中秋過後,京城來官員到豫城,要在豫城這個富庶之地再次征選宮中禦用的錦緞。沈家作為多年為宮裏進貢的錦緞的商家,自然不想失落這個機會,特別沈家有引以為傲的夜光緞,夜放斑斕流光,華貴生輝。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沈家失落了這個機會,那位官員竟然選中的是陸皓天名下的一家絲綢莊作為宮廷禦用的備選品。沈老爺為此氣不過,找那官員理論,卻吃了閉門羹,因此一病不起。
不久陸氏的絲綢莊也有了夜光緞這樣的產品,這種稀缺的綢緞再也不是沈家綢緞莊專有的了。沈老爺為此病情更重。
依婉回到家中探望父親病情,意外迎接是沈家三夫人金氏,如今的金氏大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依婉小姐回來了,怎麼不見姑爺一起呀。”金氏熱情的說道,絲毫沒有因沈老爺病情不好而有半點愁容。
依婉隨著金氏進了內院,還是不見蔣氏和母親,心下便覺得奇怪:“三娘,怎麼也不見大娘和我娘親。”
“大夫人呀,因為老爺生病跟著也身子不好了起來,在院裏歇著。你娘親照顧你父親多日了,我也讓她回去歇歇,你要先見二夫人嗎?”金氏道。
“我是回來探望父親病情的,還是先去父親的屋裏吧。”依婉道。
隨著金氏去了沈老爺房中,屋子的外廳隻有一個熬藥的丫頭侍候著,再沒什麼人了。依婉走進屋裏,金氏也跟著進來了。隻見沈老爺躺在床上昏睡過去。
“依婉啊,不是三娘說,老爺在病中,一時半會也醒不來,你不如先去看看你大娘和娘親,回頭再來給老爺請安。”金氏道。
依婉走上前去,把了把沈進的脈搏。隻見脈象微弱,在探探鼻息也很弱。
“父親究竟是得了什麼病大夫是怎麼說的,病勢怎麼這樣沉重”依婉道。
“哎,這說起來害的怪姑爺,要不是姑爺搶了朝廷禦用錦緞的名號,老爺也不至於如此。”金氏道。
原來是陸皓天,依婉的心抽痛著,但很快回過神來又過去看了看丫頭給沈老爺熬得藥,也沒什麼不妥,隻是再普通不過的補藥。
“請三娘先出去吧,我要在此侍奉父親,等他醒過來。”依婉道。
依婉看著金氏走後,又找理由打發了熬藥的丫頭。依婉走到沈進的床邊,從袖子中取出一包針灸用的銀針,很有把握的在沈老爺的幾處穴位上施了針。
隻聽微弱的呼吸變得有力起來了,沈進慢慢轉醒了。
沈進睜開眼睛:“依婉,怎麼是你,真沒想到還能看見你。”
“父親怎麼說這樣的話,父親究竟是為什麼你會病成這樣。”依婉問道。
“一切都從競選禦用錦緞的事說起,陸皓天和你三娘勾結,盜得我沈家夜光緞的配方,如今這個家在陸皓天的幫助下,已是在你三娘的控製之下了。家門不幸呀,為父隻求你以後能想辦法保全我沈家。你快點去吧,要是被你三娘看到我醒來定沒有我的好日子,好好照顧你大娘和你娘親,我這輩子最愧對的就是你的娘親。”沈進支撐著說完了這些話。
“陸皓天為什麼這樣做。父親你說話呀。”依婉說道。
“恐怕從陸皓天娶你的那一刻他就開始算計我們沈家了,陸家的生意遍布全國,你以為那是走正常的行道就能做成的嗎。他吞並沈家也隻是為做絲綢行業的霸主。依婉你要小心陸皓天,這個人深不可測。”沈進費力的說完這幾句話,再度暈了過去。
依婉從父親的房裏出來,去了蔣氏的院子。
“依婉給大娘請安了。大娘可好?”依婉看著原來侍候蔣氏的丫頭全都換了,如今蔣氏病歪歪的躺在床上。
“是依婉呀,我的女兒啊,這個家如今再不是我說話了,我也照顧不了你娘親了。”蔣氏邊說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