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寒雨連著下了兩天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我都憋在辦公室裏沒有出去,心裏總是提不起太多的精神來。
前幾天還衝勁十足的聯絡著幾家和我也算熟絡的客戶,走訪過之後,雖然結果和預期的差不多——因為他們多是在鳳鳴鎮和周邊地區的企業,受顧峰的衝擊當然是最大的——但還是挽回了一些他們的信任。
這本應該是值得我們大家高興的事情,我卻還是提不起多少精神。想想也是,暫時的保住這麼幾家客戶,那不過是自我欺騙的說法,事情沒有突破性進展的話,大廈崩塌的時候遲早還是要來的。
連著積蓄了這麼一段時日,我也有些被壓力壓過頭的感覺,嘴上就算是一如既往的堅持著,這心底總歸是發虛的。
不得不承認,我多少產生了一些消極的想法,隻不過因為,現在我算是公司的領路人。如果,連我都散失信心的話,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就這樣,我躲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借著天氣做理由,讓自己得到短暫的“解脫”。
辦公室的電話也像我的心情一樣,已經安安靜靜的躺了幾天了,偶爾才有一些起伏,多半都不是什麼太好的消息。不過也慶幸,不會再有更壞的消息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
可惜啊,我好不容易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累計起一些鬥誌,想要接著雨勢的減小而出去辦事,卻被一通電話鈴聲打下去一半。
早上,曉月出門的時候好像說過,今天要先去打探一個消息,因為還不明確是什麼消息,所以她沒有直接告訴我和宛芸。我們倆隻知道,這消息是關於顧峰和他的家族的,是好是壞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這個電話,是曉月打來的嗎?是不是顧峰那邊的消息確認了?
……希望不會是顧峰又出了什麼狠招……以我們現在的狀況,真有些應付不來了。
接起電話,果然是曉月的聲音:“君傲,出事了,顧峰這邊出事了。”她的聲音很急促,也很激動,一句話下來,我並沒有聽清楚她要表達的真正意思。
反過來,我還以為真像先前所想的,顧峰又出了什麼招,有些條件反射的說道:“什麼事,顧峰又耍了什麼手段對付我們。”
顯然,我的話也讓曉月有些出乎意料的感覺,她可不是想告訴我這個,趕緊說道:“不是,這事情跟我們的直接關係不大,卻可能讓我們獲得莫大的好處。”
我聽明白了一些,可曉月說的實在太慢,一直就不進入正題,我忍不住催促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啊,我這心可一直掉著呢。”
聽我這麼說,曉月很不滿意的呢喃了幾句,我是沒心情聽她發牢騷的,也因為她說的很輕,我根本就沒聽清楚。
很快,曉月轉口說道:“整件事情的情況,我還要再了解一下,這邊說話也不方便,還是一會回去以後,我再跟你說吧。反正你可以放心下來,這段時間顧峰是自顧不暇了,他不太可能再用大部分的精力來對付我們。”
說完,曉月就不由分的掛了電話,留我一個人傻呆呆的握著電話,大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真有那麼好的事情?那可真是感謝老天爺了,虧的我這兩天在辦公室裏,沒少向他們祈禱——人到末路的時候,真是什麼東西都當成救命稻草了。
忐忑不安的等到中午,曉月終於出現的公司裏,從她的神態上,一點都看不出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剛想把曉月叫到我的辦公室,連宛芸我都提前說好了,讓她一見到曉月回來,就一塊到我的辦公室裏,有事情要商量。
這我還沒喊出口,歐陽菲菲就給我來了個捷足先登,湊到曉月身旁,附在她的耳朵邊悄悄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幾句話下來,曉月竟然點點頭跟她一塊走出公司,很明顯的是要躲開我們,去說一些秘密。
直到宛芸站到我身旁了,我都沒有讓自己的視線離開過公司的大門,曉月和歐陽菲菲就是在那裏消失的,帶著我憋悶的心情一塊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