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危險再靠近(1 / 2)

黑白格調的浴室。

壁磚,地板,洗手台,甚至是毛巾,牙膏牙刷還有漱口杯,都是清一色的黑白拚色。

沒有紅色的熱情火辣。

沒有藍色的溫柔淡靜。

沒有粉色的甜美稚嫩。

沒有紫色的妖嬈魅惑。

就像她。

幹淨,潔白,簡單,冰冷,帶一點叛逆的壞。

橢圓形的鏡子籠罩上淡淡的水汽。

她疲憊地把身體縮進溫熱的水裏,慢慢地呼吸,慢慢地眨眼。

水麵凝結了一層白色的泡沫,她屈起膝蓋,然後一寸一寸地收緊,抱住自己。

這是在離開他以後的無數個日子裏,她逐漸養成的習慣。

緊緊抱住自己,身體周圍是溫熱的水流,就像是他溫暖的懷抱和觸摸。

隻有這個時候,她才不會感覺那麼冰冷。

空曠的,孤獨的,一個人的冰冷。

閉上眼睛,他略帶輕慢的微笑,他眼角上揚的弧度,他寬闊胸膛裏跳動的頻率,仿佛近在咫尺。

*

麥少勳輕而易舉地進入了別墅,他盡量放輕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遊走。

低調而奢華的家具,簡單的擺設,卻分明,透著孤寂。

茶幾上擺著水果,可是每種水果的數量都隻有一個。一個蘋果,一個橙子,一個梨。

沙發上放著一個孤零零的靠墊。

餐桌上擺著一隻花瓶,花瓶裏盛放著一支孤孤單單的百合。

打開酒櫃,隻有一瓶紅酒和一隻高腳杯。

他漫無目的地打開了臥室的門,看到的是一張貴妃椅,一個衣櫃,一張床,一個枕頭,一隻床頭燈。

他忽然就覺得眼角無比酸澀。

這幾年,她就是這樣過來的麼,活在一個形單影隻的世界裏。

*

她把臉埋進大腿裏,漆黑的睫毛微微顫動。

水龍頭是打開的,新鮮的熱水不停地湧出來。

*

他在她的梳妝台前麵坐下,拿起台子上的梳子,揀出一根纏繞在梳齒上的頭發,溫柔地握在手心裏。

*

嘩嘩的水流聲。

她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

他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終於看到浴室的燈是亮著的。

他朝她走去。

*

氤氳的水霧升騰起來。

她像是做了噩夢一樣,細致的眉頭皺起。

*

他在浴室的門口站定,呼吸的速度有些控製不住。

他想象著,她看到他的第一眼會是怎樣。

是匆忙穿上衣服,大喊色狼?

還是迫不及待地撲進他的懷裏。

他忽然有種忐忑的期待。

手指握住門吧,然後一點一點地扭動——

這時——

燈滅了——

整棟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