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has been turned off…”
第十二次！
萱墨墨生氣地合上手機，滿眼怒火：“牧予之你不來是吧，你不接電話是吧，那我們就拜拜！”她一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手機扔了出去，轉身就走。
奇怪，怎麼沒有聽見手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聲音？她正想回頭看看是不是砸到了別人身上，就聽見了一個人無奈的聲音：“墨墨。”
牧予之！一聽見他的聲音，她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的怒氣，也忘記了自己剛說過的話語，一臉欣喜地轉身，直撲向那個熟悉的人懷裏。
“你遲到了，快道歉！”她埋在他懷裏，悶悶地說，語氣裏有著一絲撒嬌的意味。等了好一會兒了，頭頂上卻還是沒有傳來往常他寵溺的笑聲。她這才發現隻有她緊緊地抱著對方，而對方的手還垂在身側，沒有動靜。
“你…怎麼了？”墨墨注視著麵前的人，目光掃過她熟悉萬分的麵龐，最後停在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那眼裏一片沉寂，像是一潭死水，不起半點波瀾。
“分手吧。”
這三個字從他口中幽幽地說出，像是三把棒槌，猛地砸在她心口。
她還記得他們第一次吵架，他也是這樣幽幽地開口的。當時她傷透了心，哭到眼睛都腫掉。後來和好後，牧予之答應她再也不說這三個字。而今…
“你說什麼？”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想著或許他在開玩笑吧。是他生氣了？對，一定是他生氣了，因為我亂說話，亂扔東西，她胡思亂想，邊想邊搖頭，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牧予之你聽我說，我不是真的想和你分手的，我…不是的…”她有些語無倫次：“不是的，我看你關機，我…我以為你不來了，我不是真的…”她突然頓住了，因為她看見，他的眼裏並沒有怒意，甚至連一絲情緒都沒有，隻是決然，像是一種永遠的不可挽回，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的眼神不是沒有預兆的。自從那個女生出現後，他就常常這樣，眼神裏沒有帶一絲情感，讓她冰的全身發疼。
可她還能做什麼呢，她隻能緊緊抓著他的袖子，一邊搖頭，一邊掉眼淚，用這輩子最最乞求、最最沒有尊嚴的目光緊緊地看著他。她好想解釋清楚她隻是說氣話，也好想問清楚最近那麼他冷淡是不是因為另一個女生，可喉嚨像是被一把大手捏住，一開口就是破碎的哽咽聲。
他不知道她怕，怕的要命，怕分開，怕離去。她晚上想起他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會哭到胃痙攣，但她從來沒有開口過。牧予之啊，你真的太無情了。她邊哭邊想，淚水源源不斷地湧出。
“對不起。”他輕輕地說，這三個字幾乎讓萱墨墨忘了抽泣。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腦中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然後迅速地達到了極限——她萱墨墨這輩子最討厭的三個字就是“對”——“不”——“起”！
“啪！”她一巴掌扇過去，“對不起？對不起！”她狠狠地重複，心裏的酸楚四處浸襲。她其實怕急了，指尖都在微微地發抖，但是她不肯倒下，不肯認輸。她閉上，淚水簌簌而下，然後顫抖著歎了一口氣，沙啞著嗓子開口：“為什麼？”
女生分手的時候，好像都喜歡問“為什麼”。她曾經還嘲笑過這種爛俗的問法，眉開眼笑地說到時候自己一定做得瀟瀟灑灑，才不問那麼多，最多轉身就走掉。但她現在卻在問，以這樣狼狽的姿態，這樣“爛俗”的做法…
“我喜歡上別人了。”牧予之低下眼簾，靜靜地說。
“啪！”又是一巴掌，萱墨墨又恢複了平時盛氣淩人的樣子，冷冷地笑了：“你真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