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把我帶到了海濱路,我買了一份午餐,沿著路旁遮天蔽日的榆樹走著,走過一個有一個街道,來到巷口北邊的一個賣涼皮的小攤,攤主還是那位中年大媽,‘’來一份涼皮,多撒點香菜。‘’回來的路上,陽光變得炙熱,灑在我臉,我從座上驚醒,車上正播放蘇打綠的【我好想你】,從車窗飄進來的風呼呼的吹散著我的頭發,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正坐在一輛離開海濱路、離開涼皮攤的出租車上,我已經離海濱路很遠很遠了,我離他,也很遠很遠了。
騎著單車飛奔的白衣少年,隨時間落跑了。這些,離我而去,都不再與我有任何牽扯了,聽著歌曲,我明白,有些事情,也會想這樣在風中、在歌曲中吹散,就像剛撕開的從冰箱拿得果凍一樣吹散的讓人感覺冰冰涼涼的。但我的心似乎也隨冰涼沉下去,雖不是刻骨銘心、撕心裂肺般絞痛,卻也像少了點什麼似的,悵然若失。
回到家中收拾一下,還沒停腳,婉晚打來電話,她哭了說‘’王睿有女朋友了。''我還沒來得及安慰她幾句,她就掛了,擔心她,可想想還是不給她打了,這事需要自己治愈.想起這件事,我也覺的有些唏噓.
王睿是我高中班的班長,高中畢業後就去國外了.高中時,婉晚他們曾是暑假補習班的同桌,想來也肩並肩坐了一夏天的.盡管這樣,他們沒說過一句話,除了那次,婉晚講到那次時總會哈哈大笑,她去撿掉在地上的試卷差點摔倒時,王睿在一旁輕輕地說;''小心.''那句''小心''成了婉晚整個青春的等待,那時王睿成了她的暗戀對象.
婉晚是我高中隔壁班的,後來分文理科她來到我們八班,王睿是學校裏特別惹人注目的男生,長的還不錯、學習又好、打籃球、還是班長。而婉晚就是班裏挺普通的女孩子,沒什麼特長,就愛看什麼言情狗血情節亂七八糟小說的小四眼。長相平凡,身材平凡,還是個短發小短腿,學習中等。他們兩就像生物上的魚和鳥的區別,完全處在不同的物種裏,他們太遙遠了。
婉晚很害羞,掩飾著自己的小感情,在班裏無意間碰個麵。也會故意不和他說一句話,在操場、食堂看到他時麵色無風平靜,可他一走遠就來扯著我們,手舞足蹈還自帶聲音的對我們講他的各種小細節。
畢業時,我們一起拍了一張大合影,婉要了好幾張,我們都笑她''怪人''後來她對我說;她不敢和王睿拍照,就多要幾張有他和她的大合影.我笑她好傻,她也跟著我一起傻笑.她說她還記得高三最後一堂課上,老師們都讓大家來說自己的心裏話來為自己打氣,''王睿,你來說說吧.''他是叫他的名字,他據在在她的身旁,說;''我唱一首歌吧.''''、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她說自己就在他身邊,離得好近好近,她望著他眼睛濕潤,說不清是因為歌詞,或是離別的氛圍,還是她將要結束的這場小心翼翼的暗戀,回憶起高中三年的點點滴滴,她開始小聲啜泣,開始努力記住下他的聲音、他的模樣,還有他唱的這首歌——《流年》,以至於,後來我發現她的手機裏麵隻有一首歌單曲循環著,那就是《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