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在出手前就已經召喚出了召喚獸白狐,因為他預感到眼前這個家夥的不同凡響,他不敢大意。被內招出來的白狐,瞬間就將極致的冰元素凝結在李重端酒盞的手上,李重酒盞拋出,酒盞裏的酒已經凝結成細碎的冰粒,冰粒飛散,直向那人的臉上激射而去。
猝不及防中,那人被李重的冰粒擊中,雖然還是酒,但其中蘊含了白狐幾千年凝聚的寒冷,那寒冷不僅將那人瞬間凍結,而且彌漫的寒冷之氣,讓整個醉仙樓裏的人都感覺到不寒而栗。
李重再不遲疑,另外一隻手上冰粒凝結的軟鞭已然抽出,軟鞭夾帶著更甚一籌的寒冷,狠狠地抽在那人的身上。李重讓被凍住的那人再一次被冰封。
這冰封的氣息帶來的寒意,由著白狐的修為,肆意在醉仙樓裏遊蕩著,籠罩了整個醉仙樓,也籠罩了這裏所有的人。
“師傅,莫在這裏傷了無辜,出去打。”玄虛子怕李重在這裏收不住手腳,連忙提醒道。
李重再一次將軟鞭擊出,一下子就捆住了那人,然後將他向後一拉,硬生生將他拉到自己的麵前,自己就借著軟鞭上反彈回來的力道,揚身飛了出去,厄自留那人還呆立那裏。
“那混球,出來與你小爺見個真章。”李重一飛出醉仙樓,就來到醉仙樓前麵一處寬敞的地方,他高聲喊叫到。
玄虛子也緊隨著李重,飛身躍出。
白狐的冰元素一出,不光光是醉仙樓一樓的客人感覺到了寒意,就連二樓上正在喝酒的羅漢也感覺到了,以他的修為,他能判斷出這寒意不是來自華陽界裏,而是異界的一股邪寒之氣,他立刻就想到了李重還有李重的召喚獸白狐。
“不好!要出事!”羅漢‘通’地站起,他一個箭步就出了包廂,下一刻,他就來到了一樓的大廳,他來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正好是李重飛越出去的時間,羅漢趕緊緊跟著李重就飛了出去。
“跟你說了多少遍?千萬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召喚召喚獸,你怎麼就不聽啊!”羅漢來到李重的麵前,低聲在他的耳邊嚴厲地指責李重。這個時候,羅漢還哪裏像是一個徒弟?分明是比師傅還要師傅的角色。
這裏是西大陸的人類世界,對於召喚獸有太多的禁忌,首先人類不可能擁有召喚獸,其次在西大陸上,除了城堡以外,所有西大陸的領地都是召喚獸的禁區。造神在最初定下這一律條的時候,並非有意偏袒人類,而是考慮到人類世界的生存法則。人類的世界需要正義來維持,正能量的法力越大,人類才能安享一片太平,否則,邪惡實力的無孔不入遲早會毀掉還在苦苦追尋正義的人類的信念。
白狐的冰元素雖然已經轉化為李重可以利用的攻擊或者防禦技能,但冰元素裏被揮發出來的寒氣卻依然有著霸道的邪氣,一般的世人,若心智上未曾磨煉,恐怕都會被這寒冷的邪氣所傷害。
曾經在冰穴裏纏鬥熊妖的時候,還有在蔡城南市口的晚上,李重在與榮友鏢局的十二家堂主過招的時候,都召喚過白狐來助戰,他當時都是受到馬神醫的指點。但他不知道的是,每次戰鬥結束以後,羅漢都要善後,冰穴那一次還好,羅漢在送王廣眾弟子下山的時候就及時驅散了附著在他們身上的邪寒之氣;在蔡城南市口,由於榮友鏢局所有來的人都是一身的本領,他們不會被邪寒之氣傷到哪裏,即便那樣,羅漢在當晚還是回到了南市口,將白狐遺留下來的一切邪寒以及被邪寒侵蝕的所有東西都付諸一炬。
邪惡不能與正義共存,這是天理。
所有的人類都信奉一個自以為是的真理,那就是:邪不壓正。
其實這是一種徹頭徹尾的偽真理,羅漢對這種偽真理深惡痛疾,他太了解邪惡的實力了,不論是在人類還是放眼三界,真理都永遠打敗不了邪惡,更別說要徹底鏟除邪惡了,除非、除非是所有的人類都不複存在了;西大陸也消失了;三界也遁形了。
上古有位大仙木山區曾經說過:
朝聞道:混亂是文明的終極秩序,無規則是文明的唯一下場。
更為可怕的是,白狐的邪寒之氣會尋找一些機會殘留在一些心術不正的人心裏,它會讓這種人的心術不正慢慢膨脹,直至到最後惡貫滿盈。羅漢最為擔心的也是這一種狀況的發生,所以他一再地告誡李重,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可召喚召喚獸。盡管羅漢不懂得李重是怎樣召喚白狐與他並肩作戰的,但召喚獸的出現,以羅漢的修為又怎能不知呢?
“這裏人太多,將召喚獸收起,以後不經過我同意,你不要隨便就將她召喚出來。”羅漢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低聲命令李重道。
李重再是聰明,但不過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他的自製力還是很有限的,再說,他已經與白狐同為一體了,當處於危難之中,息息相關的原因,白狐潛意識裏麵也會要出來護衛主人,或者說就是護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