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納認準目標毫不氣餒,他發動閃電促銷戰,撥出50萬元廣告促銷經費,並說服各地有線電視業者替超級台做廣告,以鞏固自己的訂戶基礎,獲得極佳效果。
特納還利用自身日增的知名度為自己的服務全國超級台做廣告。他參加“60分鍾”節目采訪和斯奈德主持的深夜電視訪談節目,毫不羞愧地聲稱自己的超級台將是全美國乃至全世界最好的選擇。
也許果真得力於特納的閃電促銷,利用衛星傳送之後6個月,特納的服務全國超級台觀眾以每個月25萬戶的速度劇增。
當初隻花了幾萬股特納廣告公司股票取得的特納傳播集團,已經從不起眼的小規模公司發展到價值超過了2500萬元而且正以每月100萬元速度增長的殷實企業機構。
超級台不斷擴大影響,廣大廣告商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特納同時作出決定,降低廣告收費標準,使得超級台的標準價格遠遠低於三大電視網的收費價格。特納作出許諾:“以最低的價格做最好的廣告。”
正在擴展廣告的豐田汽車找到了特納,成為超級台的首位全國性廣告客戶。為了表示感謝,此後十年,特納都隻開一部1976年的白色豐田小車。
廣告商們紛紛看到了超級台的實惠以及特納本人的誠意,紛紛湧向超級台。《時代》周刊小試一種新的訂閱方法,在超級台做廣告,取得良好效果,令該雜誌大受震撼,於是在超級台的廣告業務擴大了8倍。
這正中特納下懷。全國性廣告增多等於是人們開始承認超級台的地位,地位提高勢必帶來眾多的觀眾。一旦能夠證明超級台擁有眾多有線電視觀眾群,便可將廣告費用從地方台層次提高到全國性收費率。如此良性循環,特納豈不樂哉。
然而,情形並沒有如特納所預期的那樣發展下去,三大電視網已經開始擠兌服務全國超級台,負責全國業務的8名公司主管因種種原因辭職一半。特納腹背受敵。
特納超級台的膨脹引起了三大電視網的仇視,他們視超級台為“超級惡棍台”;職業棒球聯盟對特納通過衛星把“勇士”隊的比賽傳送到別人的地盤上一事也很生氣;好萊塢方麵也傳出反彈,特納付費在亞特蘭大播映他們的影片,卻傳送到整個北美。
不久後,三家開始聯手,共同對付這個一開始和有線電視網結盟,現在又自訂規則的樂觀冒險家。
特納傳媒再次處於危急存亡之秋。但作為船長的特納可謂心知肚明,經過他反複權衡,發覺他事實上的敵人隻有三大電視網。並作出決定:既然敵人已經攻上來了,就要給他迎頭痛擊。
而三大電視網這時也恰恰在特納麵前露出要害。
根據1980年蓋洛普民意調查發現,全美有2/3的人認為電視特別是三大電視網是大部分甚至全部新聞和信息的來源。而巨額的經濟利益使得三大電視網摒棄原來的理想主義立場,不再以捍衛公眾了解實情之權利為己任。其管理階層也避而不談新聞的獲利能力,借故不肯製作較複雜、嚴肅且不甚吸引人的新聞節目。為了保住收視率,三大電視網都不得不向最粗俗的喜劇看齊,利字當頭。這樣造成的結果是新聞越來越少,花邊消息成為主流。
由於巨額鈔票源源湧入,新聞部預算即使失控地飛漲,也沒有人眨一下眼。人們急著追求高收視率和高利潤,很少有人靜下來想一想:二位數的增長並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而作為自下而上根基的公眾信心已經開始緩慢而無情地消退。
這一切當然逃不過特納獵鷹般的眼睛,這是痛擊三大電視網的重要突破口。特納告訴員工:“我們繼超級台之後,提供有線電視的下一個重要服務,顯然該是24小時的新聞頻道。”他決定讓他來重建公眾信心,然後讓人們說:“特納集團遠遠勝過三大電視網。”
特納說幹就幹,隨即便向美國無線公司訂上最後一個有空的衛星傳播器。但特納麵臨的最大問題是資金不足,尤其糟糕的是在1978年12月的西部有線電視大會上特納作出的關於建立新聞頻道的提案沒有人理會。盡管他強調服務大眾的重要性及對新訂戶的吸引力,而且還給從業者一個沒有風險的許諾。顯然,沒有人相信特納的新聞頻道會給自己帶來利潤而作不必要的投資。
特納隻好孤軍奮戰。他又一次把自己推向了懸崖邊上。
特納找到了被他多次拒絕參與獨立新聞台的舍恩菲爾德,一個聲名遠播的新聞狂熱分子。兩人一拍即合,並達成共識:不再簽約使用別人的新聞或節目,而自行掌握這盤生意。他們要改寫“新聞”兩個字的定義,新聞不再是既成事實,而是正在發生的事,他們將要辦成一個舉世唯一可以做到這一點的電視台。這種高標準勢必造成大量資金的耗費,但特納卻不以為然,他已經把賭注推向了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