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來的,卻隻有她倆。
似乎並未太過出人意料的,那碧桃已經沒了蹤影。
如果之前隻是懷疑,那麼現在看來,這件事是絕對有蹊蹺。
大家一籌莫展。
劉岫嫣卻想起,碧桃本是陳氏給她姐姐的陪嫁丫頭,她的父母也在劉家當差,現在在鄉下的一個莊子裏,幫著打理莊子和管理莊子上的田產。
華芝又忙派人快馬加鞭到那田莊上去尋人。紅菱自是帶著劉岫嫣也跟著乘車前往。
傍晚城門下鑰之時才回來。帶回的結果卻是,碧桃並未回去。
此時,劉岫嫣卻說著自己如今也開始懷疑碧桃的話,可能姐姐並沒死,所以很擔心姐姐的安危,想明日親自去趟遠安看看,才能夠安心。
顧雲棲立馬表態,想陪著她去。
顧雲棲若去,徐淵必定是會鞍前馬後,緊緊跟隨的。
徐淵若去,就不可能少了楊寧雅。她從小就在跟著他跑,現下總算沒跟丟,自是不會讓他走的。
而楊寧雅去了,她的兩個哥哥肯定也會不安心,估計也得跟著去了。
那之前的試探、尋找就變得毫無意義,因為若是劉岫嫣姐姐的死訊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的假消息,但他們的目的仍然達到了。
因為這一群人總歸是會上路的。
但這一群人若是在華芝父親治下的州裏出了岔子,隻怕就不是丟官進監獄就能解決的事兒了。
華芝自是十萬個不同意顧雲棲前往。
拉著她走在園子裏,勸說道,此刻沒人見過劉岫嫣口中的碧桃,也不知是真有其人還是她杜撰出來的。所以並不知道這散布假消息的人是誰,現在去遠安無異於送羊入虎口,讓他們簡簡單單就達到了目的。
顧雲棲卻是認定了劉岫嫣的無辜,覺得她一個弱女子獨自上路會不安全,自己總還有些出遠門的經驗,也有毒/藥傍身,也能護她周全。
此刻聽了華芝的話,卻是責怪她不念舊情,草木皆兵、不過是怕丟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罷了。
華芝怒極反笑,“原來姐姐心裏竟是這樣想我的,你我從江南便結識的情義,竟比不上你和她認識不過月餘的情誼。罷了,你自己好好思考思考事情的前因後果,想想你們遇襲的經過,不要一門心思把劉岫嫣當作你自己的好朋友,再來看看這些事情吧!”
說完就走了。
這一夜注定難眠。
那邊廂,客房裏的人也在談論著此事。
“嗬,也隻會說著我胡鬧,我恣意妄為,你也不看看現在的你,成什麼樣子了。哪裏還像文昌侯家的世子了?”
徐淵卻懶洋洋地躺在榻上,笑道,“表哥可別忘了,自古以來就有英雄難過美人關之說,不然又何來衝冠一怒為紅顏呢?所以,雲棲若是前往,刀山火海我也陪她去。”
“小芝說得可沒錯,你難道就看不出來這裏麵的蹊蹺?這樣子拙劣的手法,你也悶著腦袋就往裏跳。”
“這樣的小把戲,怎會看不透?我不過是想去報上次的仇罷了。再說了,有雲棲在,我怎麼樣也死不了的。我們又不是不會提早防備,豈會像上次一般被突襲而受傷?”
“人家在騙你們前去,豈會沒有打算?你啊,可別被所謂的****衝昏了頭腦,別忘了你還是文昌侯世子,徐家的希望。也別忘了,顧雲棲很可能是顧淩越之女,徐家和顧家幾乎沒有結親的可能。”
“表哥,夠了。”徐淵已經坐直了身子,無力地低吼。
楊寧琿也收起之前玩笑的模樣,正色道,“從你遇襲,我就已經著手調查了。雖還沒個具體定論,但這事兒跟京裏脫不了幹係。隻怕你也是替我受了過。”隨即又滿是嘲諷地道,“我那位好好父親可真是會替我拉仇恨,腦子隨隨便便一轉,搞個換立太子的風波,就把我如置在火上煎烤般,那些眼熱的人隨手扔來的暗箭,都叫人防不勝防。”
“表哥,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想除了我隻是為了針對你?從你的外家入手,剪除羽翼,叫你孤掌難鳴?”
“不錯。所以行璞,絕不能如了人家的願,貿貿然前往。”說著笑了笑,“何況,我白天知曉此事時,就已經差人去了遠安,最遲明日此時,定會知曉事情的前因後果。”
“那你不早說?”
“這不是讓你表現表現衝冠一怒為紅顏嘛!遇上關於顧雲棲的事兒,你的腦子就如同剛被彈弓打過一般,壓根兒沒有思考的能力。哪有半點京城第一美男子該有的氣度華彩?”
“誰叫你提那個的?你給我出去!”徐淵立馬炸了毛。
“額,怎麼就老羞成怒了啊?你可不就是京城第一美嘛?要不,寧雅那丫頭能從小跟在你屁股後麵轉?咦,對了,這稱號不還是寧雅那丫頭......”
“楊寧琿,你閉嘴!”徐淵氣急敗壞,“趕緊給老子滾出去!”
“你請!”楊寧琿裝模作樣地彎腰指引,手裏卻還是端著最喜歡的梨花白。“徐世子可別忘了,這是我的房間。您的房間,在隔壁!”
“哼!”徐淵氣衝衝地就走了。
華芝和顧雲棲談得不歡而散,想著就到七皇子這裏探探情況,看他接下來有什麼樣的部署安排。
剛抬手準備敲門,徐淵正好猛地拉開了房門。
華芝見他怒不可遏的模樣,正準備問問怎麼個情況。
但徐淵卻在見著華芝那一瞬間想明白了,表哥那個重色輕友的,許是憑耳力覺察到了華芝的到來,故意氣他走呢!
想想就更生氣了,對著華芝又是重重一哼,頭也不回地走了。
華芝滿臉莫名其妙,心想也沒招他惹他啊,怎麼就好像對自己很生氣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