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華芝病情果真好了許多。
也不知是雲棲的藥效甚靈還是和她玩鬧了半日,心情好了許多,病情就那樣好轉了。
本還在家做著針線,卻收到了劉家小姐岫嫣差人送來的信箋。
短短數語,隻說有要事相商,定要去趟太白樓。
這太白樓,隻要是荊門人都不會陌生。那裏以貴和服務周到聞名於世。坐落在西城最繁華的路段上,不像是個酒樓,更像是一處構局完美的園林。
正門就在西大街上,開在人來人往最繁華的街市上。而它與眾不同之處在於還有一道側門,開在旁邊的支街上。較之正門,清靜了許多。那道側門進去酒樓最裏麵的內院,多是用來那些千金小姐宴客之用。
當然,也可作為一些喜歡清靜的貴客宴客之用,隻是裏麵房舍分明,相當幽靜。兩旁的婆子也會幫著雙方避讓,倒少了碰到的尷尬。
但,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是,這太白樓並不隻是這一家,而是遍布全國相對富庶的地方。真正的幕後大老板主要是京裏的勢力,隻是也會在不同的地方,有些許當地富商豪強背景。所以才能以那樣一個超然的姿態,出現在最繁華的大街上,屋宇樓台牽/連甚廣。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劉岫嫣居然約她在這樣的地方見麵,而不是邀她到劉府或者前來華府,可見真有些秘密的事要說與她知曉。
華芝本沒什麼興趣。因為她和劉岫嫣也不過點頭之交,而她所謂的幫她事實上也不過是她對付自己繼母和那兩個異母兄長的順手而為,自然也算不得什麼恩德。了解了她的事情之後,也覺得她有些可憐,但更多的是覺得這人性子乖張,劉家又邪乎得很,華芝很是不願結交。
在一旁的顧雲棲卻表現出了極大的樂趣,說是想去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太白樓。無論有什麼秘密,也不妨礙自己跟著過去吃一頓。到了一地,總要去見識一下當地最富盛名的酒樓裏的菜色,也算是不枉費到此一回。
華芝磨不過她,隻得和她兩人一起收拾停當,盯著時辰溜了出去。
兩人去時,劉岫嫣已在包間裏候著了,滿臉都是焦急。
看到華芝應約前來,滿臉皆是欣喜。倒是絲毫看不出之前的盛氣淩人和乖張模樣。
“沒想到,華三小姐真能前來,岫嫣不甚感激。”說著剛好又看見隨著華芝進來的顧雲棲,又有些驚詫地問道,“不知這位小姐是?”
“在下姓顧,乃是華、華三小姐的專用大夫。因著三小姐大病初愈,在下實在不放心她獨自前往,便隨著來了。”顧雲棲麵不改色地搶著答道。
劉岫嫣心下疑惑,卻依舊不動神色地笑著說道,“原來是顧大夫,失敬失敬!原也不曉得三小姐病著,還打攪了華小姐的休養,真是抱歉。”又對著華芝說道,“也是事兒有些急,我也不曉得能找誰說說,才想著華三小姐善良聰慧,想著求你幫幫忙。”
說著還不忘瞟了瞟顧雲棲,卻見她已經十分自在地坐於桌前了,似乎正等著小二前來報菜名。
那偷偷一瞟,卻被華芝逮了個正著。笑著說道,“劉小姐可別介意,這是我的一個隔房表姐,不過自幼學醫,剛剛跟你開玩笑呢!不知劉小姐所指需要我幫忙的,究竟是何事啊?畢竟能力有限,我也好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劉岫嫣自是看出來華芝話裏話外的猶豫,但這也是聰明人的做法,總要先看看事情輕重才好下結論,總比那些胡亂誇下海口,卻從不兌現的人好了許多。
當下也不停當,就把事情經過給華芝講了個明明白白。
劉岫嫣的姐姐名叫劉岫岩,兩年前被繼母嫁給了戶商賈人家,姓錢。錢家也算富有,隻是比不得劉家,而且是在縣裏。但錢家一直和劉家有生意往來,倒也算得上世家了。
錢家當家太太正是她繼母從小玩到大的姐妹,也姓陳,隻是比她繼母大上許多。
劉岫岩嫁過去之後,本和那錢家二少爺恩愛了一段時日。那時,婆母陳氏挑她毛病時,丈夫還會幫上幾句。
隻是,這幫腔就更加讓陳氏對劉岫岩不滿。加之又有她繼母陳氏在旁邊給這位老姐姐吹耳旁風,所以,這錢太太越發容不得劉岫岩了。隻是想著兩家生意上的往來,麵上倒都也還過得去。
劉家兄弟和錢二少自小也認識,成了自家姐夫之後,更是來往密切。時常留戀煙花之地,陳氏有些不滿,便給自家兒子挑了兩個貌美的丫頭做通房。
劉岫岩本是不滿,但也不能說些什麼。
隻是那兩個丫頭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狐媚手段,叫那錢家二少片刻不能忘懷。所以,和劉岫岩的關係就慢慢不似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