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芝苦笑,“我倒是想走來著,隻是暫時還走不了。我堂姐還在那屋子裏呢!”說著朝之前院子的方向努努嘴。
“啊?那姑娘是你堂姐?”劉岫嫣滿臉驚奇,轉而又滿是不屑地道,“瞧著可真不像啊!倒還便宜了他,居然還是娶了個姓華的。”想了想,又對著華芝威脅道,“還有,小姑娘我告訴你,這件事跟我沒關係,你最好別四處嚷嚷。”
華芝淡笑了下,心想,畢竟還是小姑娘,如果自己要說什麼,還真當自己嚇唬得住啊?但還是認真答道,“劉小姐放心,華芝本就什麼也不曾曉得。隻是私心裏說,我倒是真對這件事有些好奇呢!”
劉岫嫣擺了擺手,明顯不欲多談,但還是道,這件事真跟她沒太大關係,隻是聽到三人狼狽為奸正準備算計華知州家的小姐,不想他們得逞,就用了點小手段,讓他倆情動而不自知,但兩人皆不正常,所以這才出了事。
她其實知道劉嶦本沒死,就是讓丫頭故意傳話,把事情鬧大了,讓劉家丟丟臉罷了。
華芝本不知這其中的道道,現下得知,更是又驚又怒,越發覺得華莯兒實在不值得同情。
“那那個丫頭?”華芝想著除了這種事,那丫頭若是再留在劉家,必會受些牽連,隻怕好不了,所以有此一問。
“哦?當然是仗斃了。”劉岫嫣滿不在乎地答道。
看著華芝錯愕而又帶著憤怒的表情,吃吃笑道,“騙你的,我讓她家裏人來領回去了。還賞了五十兩銀子,讓她回去和她表哥成親啊!我說,虧你還是知州千金呢,怎麼傻傻的,這樣好騙啊?”
華芝心裏自嘲道,是啊,可不就是這樣子好騙嗎?一直如此,秉性難移了。
“小姐,不好了,家裏遭賊了。”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前來稟報,“老爺剛剛出去了,老夫人和夫人......”
家丁尚未說完,卻見劉岫嫣盯著他,遂趕忙改口道,“老夫人和陳姨娘都不在,隻好來稟了小姐,這事可如何處理?”
“遭賊了?哪處被盜了?可知被盜的是些何物啊?”
“說來也奇怪,被盜的不是金銀珠玉、也不是古玩字畫,卻是家裏後花園裏養著的那幾株植物。隻是那幾株植物是老爺從南疆帶回來的,平日裏又寶貝得緊,所以......求小姐一定要就小的一命啊!”說著那家丁已經跪了下去。
劉岫嫣點著頭,道,“你且先下去,封鎖了出路,四處找找。晚些時候再來回我,那時再告訴老爺。”
“是!”
家丁剛下去,劉岫嫣就嗤道,“不久幾盆子破花兒嗎?至於那樣子寶貝?哼,老頭子從來就不曉得什麼才是最珍貴,最該好好珍惜的。”
華芝不好開口,隻在一旁默默站著。秀杏卻悄悄走了過來。
待到劉岫嫣處理完了事情,李氏和羅氏帶著華莯兒已經尋了過來。
華莯兒已經收拾妥當了,不再像開始那樣狼狽。但看起來卻有些木木的,沒什麼精神。
羅氏滿臉憤怒。對著李氏,好像又多了絲刻意的諂媚。
李氏慈和地喚著華芝。卻也能看出她臉色有些難看。但她什麼也沒說,隻是牽著華芝的手,慢慢往外走。
兩人到了馬車邊上,發現馬兒似乎有些暴躁,不安地一下下踢著腿。
大家也沒怎麼在意,安安靜靜地就上了車。隻是,掀簾進去的時候,似乎都遲疑了一下。
馬車裏多了個人。
華芝在前,上車掀開簾子那一瞬間就被裏麵的人給製住了。華夫人李氏一見華芝在那人手裏,也不好聲張,隻得鎮定地坐了進去。
待馬車行出劉府,華芝興奮地道,“雲棲姐姐,怎麼會是你啊?”
李氏並不識得,所以一直有些緊張。華芝笑著解釋道,當時在杭州府,還是雲棲姑娘救了自己和七皇子。
聽罷,李氏也是友好地笑著,滿臉感激。
隻是那顧雲棲精神似乎有些不濟,臉色青白,嘴唇發紫。也沒好好回應華芝一下,就暈了過去。
兩人趕忙把她送到了醫館。
老大夫說這姑娘是中了毒。雖然毒有些厲害,但好在中毒不深,還被深諳此道的高手簡單處理過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了。之所以會昏迷,大多是因為體力不濟。隻要排了餘毒,服上幾副藥便會痊愈了。
華芝這才放了心,抓了藥就帶著顧雲棲回了家。
待她醒過來時,已是第二日將近午時了。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華芝那幾株植物的去向。
華芝笑道,“在馬車上見到姐姐那一刻,我就猜到這劉家失竊,必是姐姐所為了。所以,我怎會不知道這植物的重要呢?因著聽說這植物原是劉老師從南疆帶回來的,想它許是喜歡濕熱的環境,所以專門把它養在後花園偏僻的角落。溫暖、濕潤、腐葉不少,存活是沒什麼問題的。”
顧雲棲看著她說話,愣愣地,也不搭話。
待華芝說完,也沒回應。便叫了幾聲,似乎才讓她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