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玉書?”
“自然是要去王家族學了,好好讀讀聖賢書,學學聰明人的處世之道,正是他最需要的。我這就給你二舅去封信。”
“好嘞,女兒來給父親大人磨墨。”
說著就到書桌前抓著硯台上的那方徽墨,細細打著圈兒研磨開來。
這邊,在華芝那兒沒能占得什麼優勢的七皇子一行回到客棧,也沒有早早就休息。
一身紅衣的徐世子在庭院裏吹著蕭,似在等著什麼人。
一曲又一曲,低徊懇切地默默傾訴著滿腔的情感。男子的剛強在月色掩映下,已經鍍上了一層柔光,顯得靜謐美好,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幾欲飛升離去的謫仙。
夜色越發暗了,空氣裏的溫度越來越低。終於,一個黑衣人越牆而進,躬身行了一禮,雙手托上一封書箋。又行一禮,躬身離開。一切都安靜而迅速,仿佛從未發生一般。
如果不是空氣中有些許震動,如果不是徐淵手裏多了一封信函,帶著暗夜氣息的使者是可以完完全全被人忽略的。
徐淵匆匆看了眼手中的書信,就去了七皇子楊寧琿的房間。
七皇子似乎也無心睡眠,正捧著壺梨花白,細細品著。眼睛盯著手裏的杯子,卻又不知心已看向了何處。
“表哥,木離來信了。”說著還揚了揚手中的信箋。
“哦?”楊寧琿抬了抬眉毛,笑問道,“沒什麼收獲吧?”
徐淵笑著的臉垮了下去,滿是鬱悶地道,“真被你言中了。這華家三小姐似乎正常的很,沒有任何可以發掘的地方。但小爺我就是想不通,就那麼個比我們還小上好幾歲的小丫頭怎麼就那麼聰慧,那雙眼睛就像洞悉世間一切似的。有時想想就心裏發毛。”
“我已經調查過了。華芝,華知縣三女,跟華玉書同胞,自幼聰慧,能過目不忘,學什麼便能精通。但要說她不同尋常,隻是在最近才尤為明顯。月餘前,沒有任何征兆地暈了過去,三日後才蘇醒。醒來後似乎就比之前性子顯得更加沉穩了。後去濟慈寺酬神,似乎還得了廣濟大師親自指點。”
“那,濟慈寺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那日之後沒幾天,廣濟便失蹤了,隻留信傳位於徒兒圓通,隻身雲遊,不知去向。所以除了華芝本人,無人知曉廣濟大師當日和她說了些什麼。”
徐淵笑道,“看來,我的消息還是遠沒有表哥的靈通啊!但有一點,我還是比你厲害的。”
楊寧琿淡定地看著他,不好奇不詢問,似乎說不說都沒關係。
徐淵還是自己憋不住,笑著道,“表哥,你的身份可是人家小姑娘識穿的;而我的,卻是主動告訴華家的。所以,你比較丟臉。”
“這確實有些奇怪,連華知縣都不識我的身份,那養在深閨的小姐卻似乎知曉我的身份,還避而遠之。”
“所以啊,你是沒機會了,你是要娶京城裏那些個沒什麼意思的大家閨秀的。她討不討厭你沒關係的。而有一天,如果她成了你的表弟妹,可不要太驚羨於我哦!你可以來喝杯喜酒的。”
“你!”隻聽見一聲陶瓷碎裂的聲音,再看楊寧琿手中的酒已隨著酒杯碎裂而濺在雪白的雲錦袍子上,星星點點的,甚是難看。
徐淵滿是得意地嘲笑道,“表哥,惱羞成怒了,小弟我這可是說的事實,別忘了我那好姑母對你的教導哦!”
“出去!”
“表哥,你得知道你自己真的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嗎?”徐淵滿臉正經地說著話,但還沒說完,就被七爺打了出去。
關上門那一刻,徐淵背著站在門外摸著臉笑了笑。而後,悠閑地晃回自己的屋子睡覺。
那一夜,七皇子一夜無眠盯著床頂到天明;而徐世子,睡得甚是舒坦,一夜無夢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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