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英雄你竟然是雲小姐的哥哥!”
離落看著雲陌蕭,微笑道:“那日我要帶師兄回來療傷,走得太急,竟然忘了問你的住處。我師兄這幾日一直將這事兒掛在嘴上,說無處去報答英雄的救命之恩。”
“那日隻是舉手之勞。”雲陌蕭忙說道:“你們不用放在心上,離姑娘也不要總叫我英雄。”
“是啊,英雄英雄的叫著真是太見外了。”雲若顏插話道。
“雲公子。”離落笑了笑,改口道:“師兄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雲陌蕭看著離落清麗的麵容,溫柔的微笑,還有她額頭一層晶瑩的細汗,隻覺得說不出的美好。
“哥!”雲若顏見自家哥哥,盯著人家姑娘傻看,便推了他一下。
雲陌蕭笑容不變,目光從離落的臉上移到她身前的藥爐子上,十分自然地開口問道:“段兄的傷好的怎麼樣了,我那裏有上好的傷藥,改日給姑娘送來。”
“謝謝雲公子。”離落並沒有拒絕,她一邊熟練地給爐子煽火一邊說道:“師兄的外傷好的差不多了,隻是沒了一條胳膊心情一直不大好。”
藥熬好後,離落用托盤端了藥罐子和一隻藥碗招呼雲若顏,雲陌蕭一起去給段天雲送藥。
段天雲住在煜王府東邊的客房裏,那裏離廚房並不遠,沒一會兒三人便到了園子外。
但是三人還沒來得及進園子,便聽到了裏麵傳來的瓷器破碎的聲音以及男人怒罵的聲音。
三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急忙走進了園子。
園內一並客房,隻有中間的一間是開著門的,聲音便是從裏麵傳來的。
離落腳步匆忙地進了屋子,雲若顏和雲陌蕭也跟了進去。
“師兄,你在做什麼?!”離落大叫了一聲。
雲若顏隻見屋內一片狼藉,屋子中央正站著一名高大的獨臂男子,那男子正在用手拉扯包紮著斷臂的繃帶,鮮血滴滴答答地從斷臂處滴落下來。
“師兄,住手。”離落匆匆放下托盤向著男子跑去想要阻止他自殘,“你傷口剛剛愈合,你這是要做什麼?”
“你走開,我不要你管!”段天雲怒喝著甩開了離落,繼續扯著繃帶。
“你是我師兄,我不管你誰管你?!”離落有氣又怒,聲音中帶著哭腔。
啪的一聲,在離落再次衝上去的時候,段天雲伸手一巴掌打在了離落的臉上。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竟然是在煜王府上做的丫頭!?”
段天雲向著離落怒喝,“你忘了我們的父母還有師傅是怎麼死的了嗎?你竟然給仇人當奴才!今天我就要代師傅教訓你!”
段天雲說著又揚起了巴掌,這一巴掌卻沒能落在來,雲陌蕭緊緊地握住了段天雲的手腕。
“你是誰,滾開!”段天雲朝著雲陌蕭吼道,但是在看清雲陌蕭的臉時,他愣住了。
那日在鬥技場上,段天雲雖然身受重傷,幾近昏迷但是他依然記得這張恩人的臉。
“是你!”
“對,是我!”雲陌蕭看著段天雲,目光犀利,“離姑娘為了救你費勁了心力,不論發生了什麼事兒,你都不應該對她動手!”
“唉!”段天雲在雲陌蕭的逼視下,重重地歎了口氣,終於放下了舉起的手。
屋內有短暫的沉默,離落被打的那半邊臉很快便紅腫了起來,她低著頭將走到門口旁的木幾前,將藥壺裏的藥倒了一碗端到了段天雲的麵前。
“師兄,喝藥。”離落說道。
段天雲沒有看她,隻淡淡地說道:“我是不會再喝煜王府的藥了。”
他說著轉過頭將目光落在離落那紅腫的臉上,頗為抱歉的說道:“師兄不該打你,是師兄沒用!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落入了今天的境地。”
段天雲說著便站了起來,“落兒,我們現在就走,離開煜王府。”
離落卻搖頭道:“師兄,我不走!”
“你,你再說一遍!”段天雲難以置信地指著離落說道。
離落看著段天雲,目光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師兄,落兒不能離開煜王府,落兒與煜王殿下簽了賣身契,落兒是煜王府的仆人!”
段天雲指著離落全身發抖,半晌才開口道:“好,你不走,我走!”
段天雲抬腳就要走,雲陌蕭一側身擋住了他的去路。
“好漢。”段天雲看向雲陌蕭,說道:“你對段某的救命之恩,來日若有機會一定舍命相報,但是今日請你不要阻攔。作為獸族人我絕不能和仇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段兄誤會了。”雲陌蕭開口道:“我並不是想阻攔段兄,隻是你這傷口不停地滴血,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昏倒在大街上的。我外祖家碰巧也住著兩位獸族的朋友,若是段兄不嫌棄的話就到我外祖家暫住如何?”
段天雲看著雲陌蕭,又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歎息一聲,道:“恭敬不如從命!”
雲陌蕭看向離落,離落也正在看他,她的目光中滿是感激,雲陌蕭沒有說話,隻是對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