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並沒有看雲若顏,依舊低著頭喝著他的酒,仿佛這裏發生的一切都不關他的事兒,隻是他一直帶著冷意的唇角微微地勾了勾。
離修看向雲若顏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欣賞,但是卻又忽然覺得她身上的那股子什麼都不怕的囂張勁兒很熟悉,他眼角的餘光不由地瞥向離墨。
此時的離墨已然整個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像是喝醉了一般。
離修挑了挑眉頭,目光轉而看向容氏,“皇後,你看這事兒是不是就這麼算了啊?”
“剛才確實是容小姐先向雲家小姐挑戰的。”
“對,而且她們好像都獲得了空冥學院的入學資格了,不管是犯了什麼事兒都隻有空冥學院才有資格處置。”
“是啊,況且容小姐這不沒事兒嗎?”
眾人話風開始偏向雲若顏,容氏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在要處罰雲若顏是肯定不能服眾的,還不如表現的大度一點。
於是,她開口道:“我原也隻是想教教她規矩,並沒有真的想把她怎麼樣,既然皇帝陛下發話了,那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
“姑母!”容月紅不願意了,緊緊地拉著容氏的鳳袍袖口,容氏低頭看著她的手,眼色微沉。
剛才容月紅落地時手掌按在了花團下的泥土上,此時一手的泥巴全都印在了容氏的鳳袍上,她還並不知覺,還在用著受了莫大委屈的眼神望著容氏。
她這個侄女相貌和修煉天賦都屬上乘,就是有些被慣壞了,拎不清狀況。容氏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容月紅,說道:“要怨就怨你學藝不精。”然後袖子一拂,將她的手給拂了去。
容月紅呆了呆,方才反應過來容氏的話,然後所有的委屈,憤怒全都化作怨恨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雲若顏。
雲若顏卻是毫不避諱地迎著她的目光,對著她露出了隻有勝利者才會有的燦爛笑容。
那醜陋的笑容像是淬了毒的鋼針,深深地刺進了容月紅的眼中,心裏,她氣憤地渾身顫抖,不能自已。
她容月紅眾星捧月般長大,在同齡人中也算是精彩絕豔般的人物,為什麼一碰到雲若顏她開了掛一般的人生就立馬碰釘子。
雲若顏就像是她命中的克星一般,還有剛才她明明是想殺自己的,那股子殺意絕不比自己小,那種死亡的恐懼她永遠都不要在經曆第二次!
想到此處,容月紅再也不能控製自己,嘴巴一張一合,默念著什麼,然後向著雲若顏抬起了手。
雲若顏已經轉身要往自己的座位上去了,啾啾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主人,身後有危險!”
雲若顏腳步一頓,身子一轉間,便看見一道銀色的流光向著自己飛射而來。
她的反應極其的迅速,輾轉騰挪間已經避開了那道銀光好幾次的攻擊,周圍的人也都紛紛避讓。
但是那銀色的光芒像是長著眼睛一般,隻認準了雲若顏一個人,百忙之中雲若顏看向容月紅,果然是她搞的鬼,竟然還是一隻上品的暗器。
“紅兒,住手!”皇後嗬斥道。
但是此時容月紅仿佛魔障了一般,完全忽略了一切外界的聲音,一心隻想著除掉雲若顏這個克星。
雲若顏一邊躲避銀光的攻擊,一邊環顧四周,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趴在桌子上的離墨的身上,本能讓她覺得,此時此刻隻有離墨能救她。
於是,她立刻變幻身法,極其迅速的向著離墨掠了過去,那銀光不死不休地跟在她的身後。
雲若顏已然被追的無法了,便不管不顧地像一隻小獸一樣隻往離墨身邊一蹲。
那銀光隨即而來,雲若顏瞪大了眼睛,就在那銀光即將刺進雲若顏的眉心時,一隻大手突然出現。
雲若顏隻看見眼前虛影一晃,離墨已然將那銀光握在了手中。
“啊!天呐,煜王徒手抓住了一枚上品暗器。”
在場的人驚叫連連,無不目瞪口呆,徒手抓靈器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離墨將手攤開,雲若顏抬眼望去見那是一根通體銀白,長約三寸的銀針。
“還我!”容月紅卻已經紅了眼,她隨即跟了上來,向著離墨毫不客氣地伸出了手。
“還你。”離墨冷冷地笑道:“可以!”
話音剛落,那道銀針便突然從離墨的掌心飛出,直接紮進了容月紅的丹田氣海之上的中級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