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新增的又有去世的,最起碼也有二十屆六七千人存活,而這些人大多都是在朝中任重要職位,要麼就是在地方聲名隆重。
魏麒麟此刻做這等事情,就等於動了他們所有人的利益,這事兒能行嗎?
在信王看來,這就是作死,為何皇上竟然還允許了。
“信王殿下,您可知道長痛不如短痛?”魏麒麟忽然問道。
“我自然知道,隻是這事兒太過冒險,不能貿然行事,不然對於大明的衝擊,將是前所未有的。”信王又皺眉道。
魏麒麟聞言道:“所以皇上讓我來跟你說一說這事兒,到時候我們幾人應該會繼續商討一個可行的方案,可無論如何這事兒都得做,而不能一直拖下去!這個頑疾不剔除的話,對於大明將遺禍無窮!”
“不就是少征收一些田賦嗎?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嗎?”信王皺著眉頭說道,很顯然他,他現在還沒有準備好讓自己站在全天下士子的對立麵。
“其實這事兒已經不是少征收一些田賦的事情了,這些年大明的賦稅一直征收不上來,想來殿下您也心中了然。
我在廣西之時,見過諸多百姓寧願在別人身邊委身為奴,也不願意以清白之人生活!並不是因為田賦太高。
而是地方縣、州良田均在大戶和富商手中,且這些人又與那些舉人、進士有勾結,將這些良田寄予這些舉人進士名下,不用納稅與朝廷官員,從而積攢大量的財富與糧食。
那些自耕農每到糧收之時,則隻能賤賣糧食以金銀繳納田賦,日後生活所用,又得高價購買!相反那些大戶家的奴仆佃農,則隻需要繳納足夠的糧食,便能夠安心生活。
這般一來,何人有國之概念?一縣、一州之地皆為封閉之國,富人之家越過越富裕,貧苦之家終日勞作一日三餐難顧!就算這樣,殿下您還覺得,這事不嚴重嗎?”魏麒麟反問道。
魏麒麟的話,讓信王又沉思了下來。
在他看來,國家需要這些有才能之人,才能夠正常的運營下去。
可是聽魏麒麟所說,此刻大明已經被這個極小的特權弄的無法自顧。
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不予理會,這問題隻會越來越嚴重。
因此就算這次得罪了很多人,讓大明虛弱一陣,隻要能夠將這問題徹底解決,難道就不能算割肉止損?
盤算了一番利弊後,信王開口道:“如果這事兒,有三成的機會可成,我便支持!”
魏麒麟點了點頭,對這信王也難得有一點好感,最起碼在某些事情上,他還算能夠拎的清。
若是他一直反對這事兒,魏麒麟少不得的浪費很多口水。
“其實,皇上讓你參與這些事情,除了集思廣益剔除國之頑疾,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一來能夠提前幫殿下您清理一番那些素位屍餐的無用之人,二來也是在幫信王您立威。而且這事兒還牽扯到了交趾與東籲等地,有您參與這功勞自然少不了您……”魏麒麟這話就說的很露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