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零九章 左州戰報(1 / 2)

戰爭停歇,並不意味著就已經結束。那些受傷的兄弟,需要快速救援,以免傷勢惡化從而轉變成非戰鬥減員。在這場戰爭中,死掉的兄弟,用掉的火藥炮彈、霹靂彈,以及救命用的丹藥和治療傷者的藥材,這些都是要花錢的。贏是贏了,可是這天價一樣的賬單堆在任何人麵前,都將是無法接受的。為了不讓敵人通過戰爭快速壯大自己,他們還需要迅速打掃戰場。殺掉那些沒有死透的敵人,從戰場上搜集一切有用的東西。不管是遺留的鎧甲兵器,還是那些打出去的炮彈以及炸開的霹靂彈。隻要是金屬,揀回來熔煉了,打點農具也好啊!左州在一片血腥氣息中打掃戰場的時候。陀陵方向的圍城敵軍,也匆匆離去。陀陵城內的程榮林發現這一幕,等了約一刻鍾,才敢派斥候,將陀陵的情況轉告給南寧以及左州等地。漸漸,陀陵、萬承州都知道了左州的情況,也分別抽掉了一些兵力前往左州支援,畢竟這裏的戰事簡直太慘烈了。——新寧城!夜晚顯得極其安靜,白天的戰事,在曹剛與韓宣生回援以後,就已經結束了。經過天昭嶺的一番酣戰,近衛軍和飛熊衛的人都折損了不少。出去的時候兩千多人,回來的時候隻有一千五百多人。最為重要的是,曹剛也在天昭嶺受到了重傷,正是因為他的重傷,才是得韓宣生成為第一指揮官,立即宣布撤離,這也使得他們盡可能的減少一些戰損。當他們回到新寧城後,直接從後麵開始攻擊阿瑜陀耶王朝的攻城隊伍。這些暹羅人發現有人夾擊後,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撤退,也讓近衛軍與飛熊衛的人,輕鬆用他們的雲梯等上城頭回到新寧城內。就連城頭上的守軍也有點詫異,這些人攻勢本就不猛,還這樣一觸即潰就更讓人費解。經過一係列有驚無險的戰鬥後,新寧城雖然守住了,可是局勢並不是那麼美好。“也就是說,遷隆寨,已經讓安南人攻陷了?”劉益農看著來人說道。後者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韓指揮使跟我說過那邊的情況,他們頂不住也情有可原,以後遷隆往南寧方向,就得多留心一些了,不能讓他們輕易進入南寧腹地。”劉益農說了一句後,用力的揉了揉腦袋。新寧城雖然有戰損,可是卻不太大。雙方都打的非常克製,使得劉益農有足夠的餘力來照顧傷兵。因此打了一天下來死亡人數還不超過一百人,這還是加上在外麵衝鋒那一波戰死的人數。反觀前去遷隆寨支援的人,卻戰死了近五百人。這些看上去冰冷的數字,卻有很多是他們曾經熟悉的戰友,那些戰死在天昭嶺的兄弟,甚至連屍體都沒有辦法收斂回來。這讓劉益農心裏隱隱有些煩躁。“陀陵那邊現在還沒有回應嗎?”劉益農問道。“我們前幾次派人過去,發現有大軍圍著,就沒敢上前,不過他們也沒有進攻陀陵,似乎有所忌憚。”一人小聲答道。“希望他們那邊沒事吧!要是他們折損的人數不多,我們還能找機會將遷隆打回來,如果陀陵、左州戰損太大。那暫時就隻能死守等魏帥回來了。”劉益農說著道:“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讓守夜的兄弟們都打起精神來。”“報!陀陵急報!”一人外麵大喊道。“讓他進來。”劉益農慌忙站了起來。等那人進入帳中後,慌忙說道:“今天阮福源大軍壓境,左州陀陵等地都遭到攻擊,陀陵被幾千人圍攻,最後擊殺敵人幾百人,折損極微,一個時辰前,他們剛剛撤軍!程千戶說,他們有可能隻是想要絆著陀陵,去攻打左州。”聽到這話,一人急道:“那左州到底守住了沒有?”劉益農則無奈的說道:“如果左州被攻陷,他們肯定會順帶將陀陵也打下來,最後撤軍了,肯定是在左州吃了苦頭,唐一鳴他們辛苦了。”“我也不知道左州的事兒,程千戶隻是讓我將陀陵的事兒,先告訴您。”信兵又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吧。”劉益農擺了擺手說道。知道左州沒丟後,劉益農才鬆了口氣。太平府和南寧府這條防線,最為關鍵的地方,就是左州陀陵以及南寧三處,隻要這三處沒丟,這防線就還算牢固,其他地方便是吃了小虧,也能再想辦法打回去。隨後劉益農便送走所有人,來到了曹剛休息的房間。曹剛重傷昏迷後,是由韓宣生將他背回來的。可是到現在依舊是昏迷不醒,如果不是還有氣息,還以為他已經是死了呢。當劉益農看著守在門口的韓宣生,朝他招了招後,後者麵容沉重的朝著劉益農走來。“大夫怎麼說?”劉益農小聲問道。“說是沒什麼生命危險,不過今後可能會半身癱瘓……”韓宣生盡量壓低聲音,怕屋內的人聽到。聽到這個答複,劉益農眉頭也死死皺在一塊兒,曹剛的能力還是非常不錯的,若不然他也不可能成為近衛軍的第二師長。隻是沒有想到這就直接半身癱瘓了,那以後這近衛軍他怕是待不了,軍伍裏麵怎麼可能由一個殘疾人來當指揮官。猶豫了片刻,劉益農又往外麵走了幾步,小聲道:“沒事,魏帥醫術高明,應該能幫他治好。說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韓宣生聞言長歎一口氣,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包括曹剛是如何提議急行軍,還有交戰之中的幾次重要抉擇。作為飛熊衛的指揮官,韓宣生也承認曹剛的一係列指揮都非常優秀,也幫他們在戰場中取得了極大的優勢。“當我們躲進天昭嶺內,彈藥打完以後,和敵人進入叢林戰,就已經漸漸開始傷亡加大,我提議撤退,可是他還想繼續作戰,打掉對方的指揮官,好像是一個叫鄭椿的家夥……就在這時,曹剛被弗朗機炮的流彈打中昏迷不醒,我隻好救了他,開始撤退……”聽韓宣生說完以後,劉益農哼道:“瞎逞能。”“報!左州戰報!”一個信兵快速跑了過來。這一次不是口語,而是一封信。等劉益農拆開這信隻有寥寥數句。“今安南、東籲、跋摩來犯,數四萬餘,久攻難禦,後奉議、南寧來援,酣戰十餘時,敵退!殺敵不詳,我方亡四千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