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家中一夜沒睡的黃彥士,愣愣的盯著門口的馬車,也不曉得腦子中在想什麼。
這時一個老管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道:“老爺不好了,扈大人讓殺了,屍體現在都掛在官驛外麵了……”
“哦!”黃彥士應了一聲,就沒有下句了。
老管家看黃彥士沒有動靜,就急道:“您不是平常挺喜歡扈大人的嗎?這屍體都被暴曬了,您也不管一管?”
“哦?有說為什麼殺的嗎?”黃彥士晃過神來問道。
“說是罔顧人命,仔仔細細的列舉的七八人,都是因為他的原因被殺掉。而且還有很多匿名狀告之人。”老管家又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黃彥士擺了擺手,就不再說話。
在這扈千戶被殺之事,在南京城內瘋一把的傳開以後。
沒有多久,應天府衙門內便也知道了這事兒。
盡管應天府與北京的順天府相比,權力相差甚遠。
可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府尹、府丞、治中、通判、推官、經曆、知事、檢校一應俱全。
烏泱泱的一大波官,來由他們管理著南京的刑名錢穀,權力可謂非常之大。
隻是他們現在聚在一起,一個個麵露擔憂,絲毫不像是一個朝廷命官該有的朝氣。
“治中大人,您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北京那夥兒京察之人,可是昨天剛來,今兒這怎麼就鬧成這樣了?
昨日殺了幾個五城兵馬司的人,大夥兒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今兒卻直接把扈芝元給殺了,南京誰人不知道扈芝元是黃老的心頭寶,他這般做事,是明顯不給自己留後路啊……這也太年輕氣盛了吧……”一個留著小胡子的官員小聲說道。
被稱為治中官員,笑了笑不似其他人臉上的擔憂,反而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單從這一個表情,就可以看的出來他平時行事,肯定和周圍這些官員不同,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
隻有平時站的正了,才能在這種時候底氣十足。
看了看這幾人期待的模樣,這樣喬姓治中,笑道:“年輕氣盛?馬通判我看你是弄錯了一件事情吧?這姓魏之人,根本不是年輕氣盛,而是底氣十足胸有成竹。他敢這樣做,就自然有這樣做的底氣。
若是你們不服氣的話,就派人去瞧一瞧,那扈芝元得在官驛門口掛幾天,就知道這姓魏之人,與那些手段通天的大人物之間的爭鬥,到底是孰勝孰敗。”
“治中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名喚馬春生的通判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時喬治中又道:“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咱們南京怕是要變天了,人家可是帶著皇上的聖諭過來,想要好好收拾一下南京這烏煙瘴氣的局麵。
以前北邊戰事吃緊,沒空理咱們,可是現在北邊情況一片大好,自然是要先把自家的內務事處理好了。”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另外一名通判聞言擔憂的呢喃著。
這時忽然傳來了謝常刁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呢?魏大人想要看一看咱們應天府近五年的卷宗和檔案,馬通判,你帶他過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