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 誌向高遠黃彥士(2 / 2)

謝常刁湊到跟前瞧了瞧,這茶梅修剪的部分其實不多。

隻是將橫向生長的枝幹給剪掉,但凡向上的枝蔓一縷不管。

看似粗獷,實則有一種不受束縛的野性魅力。

見狀,謝常刁慌忙抱拳道:“黃老誌向高遠,常刁遠遠不及也。”

這黃彥士,讓謝常刁看花,顯然是想要讓他看自己不甘就此終老,而想要大有作為的決心。

畢竟雖然位居南京禮部尚書,可在外人看來,終究是一個養老官員,甚至是養花尚書。

所能做的事情,寥寥無幾。

這可和他們這些讀一輩子聖賢書,所追求的事物不同。

隻是此刻北京閹黨、東林黨做大,他們這些黨爭失敗之人,就算有再遠大的抱負,也隻能在南京養花逗鳥。

聽到這話,黃彥士淡然一笑,站直身體,指著遠處的一片銀白相間的花圃道:“常刁,你今兒來的正巧,現在金銀花正好到了收獲的季節,我等下就剪一些來,等你走的時候帶回去,也好泡茶喝。”

“我來和您一起吧。”謝常刁說著,從一旁的竹樓裏麵拿出一把小剪刀,便和黃彥士一起采集金銀花。

兩人采集了一筐後,黃彥士笑道:“常刁啊常刁,你現在可比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定性好多了,是不是我這不問,你就不會說了。”

“是常刁覺得黃老您誌向高遠,就猶豫著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知與您。”謝常刁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時黃彥士站直身體,將剪刀丟到了一旁的竹簍裏麵,道:“正好渴了,咱們歇一歇,先去喝點水。”

說著兩人便一同來到一旁的小亭子中,黃彥士也不客氣,直接給自己滿了一杯後,就端起牛飲了起來。

絲毫沒有讀書人應有的斯文。

而坐在他對麵的謝常刁則小口小口飲者,對於黃彥士的牛飲似乎也見怪不怪。

牛飲過後,黃彥士才看著眼前這個青壯派道:“行了,你也不用拍我馬屁了。什麼誌向高遠,說白了就是鬱鬱不得誌罷了。在南京這地方,呆久了,就沒有誌向可言了,一個個都是混日子的,像常刁你這樣一心一意做事的,到是少數。說說吧,你這裏才找我到底為了什麼事情。”

謝常刁聞言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黃老,南京來了一些京察之人,您知道嗎?”

“京察?不是時間還沒到嗎?難道當今皇上是準備抽查?”黃彥士疑惑的問道。

雖然大多數情況下,京察的時間都是固定的,可是這什麼時候“察”什麼時候不“察”,還不是當今皇上說了算。

這抽查一事,也就見怪不怪了。

一聽這話,謝常刁也算是明白了,這扈芝元出事是他自作主張所為,而不是黃彥士所指使的。

那麼這樣,要不要將這事兒告訴黃彥士,讓他有所了解就又是一個選擇。

再一想,自己都已經過來了,再掖掖藏藏也不是回事,也就直接說道:“扈芝元扈千戶,前不久與這些京察的官員發生了一些衝突,黃老您看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