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完後,魏麒麟才知道這事兒還挺曲折的啊。
當即就衝外麵的駕車師傅喊道:“去中戶楊,速度快一些,救人要緊。”
聽到了魏麒麟的話,那駕車的師傅不停的扯著韁繩,兩匹拉車的馬也撒開丫子狂奔了起來。
沒有多久,他們就來到了中戶楊,在曲奇的泥道上繞了好久,才來到了楊賀家的家門口。
而這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外麵借著零星的月光和星光還能夠看到清楚,可是跟著楊賀一起進到屋中後,就漆黑一片什麼也瞧不見了。
楊賀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幕,趕緊衝一個穿著麻衣的婦人說道:“快點去把咱家的油燈拿出來,不然大夫瞧不見病人怎麼診治。”
“拿什麼,咱家的油燈可是早就沒油了。”那婦人應了一聲。
“誰說的,明明還有不少,我記的可清楚了。”楊賀又道。
一聽這話,那婦人就急了,道:“瞧你背回來的這個賠錢貨,咱家的油燈你過年都不舍得點,這時候舍得了?而且給這人治病鬼知道得花多少錢,我看把咱家兩頭牛賣了都不夠,你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聽到這話魏麒麟笑了笑,也算是明白他婆娘為什麼要把那傷者送官,是因為擔心自家太窮支付不起這診金啊。
就在這時,趕車的馬夫已經從馬車上拿過了一盞點亮的提燈走了進來,遞給魏麒麟。
葉媚兒也慌忙解釋道:“大姐您別急,我們這次診治是不收診金的,就算收也是向患者收,而不會向你們家收啊,您千萬別擔心了。”
有了葉媚兒的話,那婦人心中的擔憂才放下一些。
楊賀狠狠瞪了那婦人一眼後,才在前麵引路道:“病人就在這邊,你快跟我來吧。”
等魏麒麟來到裏麵一間逼仄的小房間內,看著這屋內掛滿了玉米和大蒜,一個簡單的木板床上鋪了很多幹草,而這病人就躺在上麵。
當他將這燈光打到跟前瞧了一眼後,魏麒麟也理解楊賀為什麼說這人不曉得是死是活了。
因為他渾身上下的傷情簡直太嚴重了。
這人的右手從肘部關節出齊齊斷掉,被隨意用繩子把袖子綁在胳膊上,上麵的血跡已經有些烏黑,而且不見流血,想來這傷口已經有幾天了。
而他左腳,在小腿骨處,被別人砍斷,可是偏偏又有一些筋肉掛在上麵,沒有讓他的半截小腿離開身體,可這撕扯性的傷口讓他大量出血,甚至連小腿上的傷口都血肉模糊,濃稠的血漿與碎肉攪和在一起,看著異常恐怖。
若是尋常人受了這麼重的傷,肯定早就流血過多死亡了。
可是這人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顯然還沒有死透。
當即魏麒麟也有些不可思議的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驚到:“還沒死,準備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