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原本在錦衣衛做指揮使的時候,就是以謹慎周全著稱,連他都這樣樂觀,顯然江華島的發展是非常健康的。
兩人對酌了一杯,有說有笑。
說著說著,林森說到了自己才剛剛出生的孩子。
看著林森臉上那股洋溢著父親般的笑容,魏麒麟知道他是真的,將江華島作為了自己的家。
魏麒麟聽著林森所說,卻心中有些發酸。
在林森的闡述之中,他雖然娶了一個高麗人,但是那個高麗女人卻和他琴瑟和鳴,互相配合得非常好,家庭也十分的幸福。
再聯想自己雖然有了孩子,可是孩子的母親可真是不給力,孩子都還沒出生,魏麒麟便在想著等將來孩子生出,到底是該給那個女人撫養的問題了。
魏麒麟端著酒杯在一旁默默的聽著林森說著。
某種意義上來說,林森和熊廷弼非常的相似,兩人都是大明朝廷所驅逐之人,甚至可以說是已經算死了的人,因此,現在也不可能真正的公開拋頭露麵。
熊廷弼還好,畢竟他年紀大,很多事情都能自己排解。
林森卻隻不過是三四十歲,正處於壯年,有很多的想法,平日裏無法向別人傾訴。
此刻遇到魏麒麟這樣一個曾經在京師的老熟人和上級,自然是想把心中憋住的一口氣全部說出來。
林森就這樣說著,魏麒麟也沒有打攪,能穩住林森的心就已經是江華島的形勢平安了一半了。
因此魏麒麟願意在一旁乖乖的做個聆聽者。
林森說的口幹舌燥之時,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魏麒麟:“魏帥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話是不是特別多?”
魏麒麟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沒關係的,你為什麼會說這麼多,我能理解。畢竟在江華島上,能聽你這般訴說的人沒有幾個。讓我猜猜,隻怕熊廷弼現在也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
林森點了點頭:“是啊,當年錦衣衛發生的那些事情本就是機密中的機密,除了當時在麒麟大舞台麵前發生的爭執以外,其他的事情一般人根本就無法知道。熊師長當時又一直在外領兵,怎麼可能知道京城所發生的這些事情呢。熊師長話又不多,雖然平常和我交流,但卻從來不會問及互相身份的事情。雖然他明白我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多少應該有些察覺吧。”
“這樣的狀態也挺好的……”魏麒麟微笑的點了點頭,“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再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開始重新的人生,這對於很多人來都是非常羨慕的,更別說你們都已經找到了自己一輩子要進行的事業。還記得當初我答應你的事情嗎?幾年之內讓你回去當錦衣衛指揮使,你現在還有那種想法嗎?”
林森哈哈大笑,使勁的搖著頭:“現在別說是讓我去當錦衣衛指揮使了,就算是讓我去管理整個東廠和錦衣衛,我也沒了那個想法。現在想想當時是活的多累呀,為了一點點虛妄的權利,竟付出了自己那麼好的年華。”
魏麒麟心中一驚,沒有想到林森竟能夠說出這番話。
看來林森這幾年在江華島上不僅身體沒有閑著,就連腦子也開始在想問題了。
隻不過林森說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後,有些擔憂的說起了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