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她的手腕處有一塊紅色的印記，那是她小時候不小心被顏料筆戳傷，留下的疤痕。
為了那個疤痕，他還狠狠的罵了常楓一頓。
可是這一刻？當他掀起她的衣袖的時候，他卻再也沒有找到那塊紅色的印記。
有的隻是滿滿的疤痕，一條摞著一條，手腕那條疤痕似乎不是很久，剛結疤。
“怎麼，怎麼會沒有，怎麼會、、、、、？”常莊主不信的搖著頭。
在瞬間，他似乎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常莊主，不再是那個遇到任何事都能冷靜的紋絲不動的常莊主了。
他似乎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小老頭，一個神智都有些不清的小老頭。
似乎看著他這樣，靖柔心裏又有一絲難受，她原本堅如玄鐵的心這一刻又軟了下來。
可隻是一瞬間，當她閉上眼想起十四年前在斷魂穀，她的母親絕望的躺在那個枯草原野上之時，她瞬間又不心疼他了，她想起他是那麼的心狠手辣，一絲也沒有留情的將那長劍刺入她母親的身體，她就恨他恨的咬牙，恨的牙齒都在顫抖。
狠狠的她將她的手臂甩開，往後退了一步，恨恨的看著常莊主。
“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女兒嗎，你想知道她到底在哪裏嗎？”靖柔冷冷道。
“你知道？”在靖柔的話裏，常莊主猛然的抬起頭，有些半信半疑的看著靖柔。
“當然。”靖柔冷冷道。
“她在哪裏？”常莊主踉蹌的一步上前，顫聲道，盼切的看著靖柔。
素來任何事都驚不起他目光中波瀾，可是這一刻，他目光中卻是思緒萬千，他盼切的想要知道她到底在哪裏，並且因為激動，他的目光有些通紅，閃爍著一絲濕潤。
看著他現在如個不中用的小老頭模樣，靖柔嘴角揚起一絲冷冷的邪氣的笑容。
她恨他，唯有看著他痛苦，她才是開心的，唯有看著他被折磨，她才覺得大快人心。
“她在哪裏，她到底在哪裏、、、？”見靖柔遲遲不說，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是看著他這個樣子，靖柔越不想說，她就想折磨他。
唯有將他擊倒，她內心的那股恨才能夠得到宣泄。
“你說啊，她到底在哪裏？”常莊主再次顫聲道，這次他的淚已經忍不住的從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滑落。
他抓住靖柔手臂的手在顫抖，布滿皺紋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看著他現在可憐的模樣，靖柔在內心發出冷冷的笑聲，她的內心真的前所未有的痛快。
“你那麼的想知道？”靖柔邪氣一笑道。
“嗯、、、。”常莊主點了點頭。
“她死了。”靖柔冷冷道。
“死、、、、？”常莊主驚恐的抬起目光，不信的看著靖柔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小芸不可能死，她一定還活著、、、，一定。”
其實這些年，常莊主一直都有這個猜測，他一直感覺，他的小芸可能真的回不來了。
若是她真的還在，不可能找了這麼多年都杳無音信，依孔雀山莊在天下的眼線，不可能這麼多年都找不到關於她半點的蹤跡。
可是有些事，就算他心裏清楚，他也不願說出來，隻要不說出來，不說穿就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