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一直看不慣像宋月那樣的嬌寵公子,和他待在一起的這幾天,他肯定很壓抑。
和常莊主邊走,夜幽蘭邊歎息道,“你當真要和宋府聯姻?”
“嗯,”常莊主點了點頭。
“可那臭小子,可不是什麼好貨,你可想清楚了。”夜幽蘭道。
“和宋府聯姻,對孔雀山莊,隻有利,而無害,我當然想清楚了。”常莊主道。
在常莊主的話裏,夜幽蘭歎息了一聲道,“哎,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名門的事,也過不慣你們這些人的生活,為了利益,就要去做這些荒唐的事。”
沒有人敢這麼說常莊主,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若是其他人這麼說,恐怕常莊主早就怒了,可是他這麼說,常莊主似乎一點也不生氣,他隻是淡淡一笑。
因為常莊主了解他,他的這種脾氣,他很早就知道了,二十多年前就知道了,所以他早就習慣了。
他桀驁不馴,不受任何束縛,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沒有他不敢說的話,他說什麼,做什麼,從來都不會管後果,因為他不懼怕任何事,不管什麼事,他總有辦法應對。
當初也正是他的這份性格,吸引了常莊主,所以他們才做了朋友。
所以常莊主很喜歡他的這種性格,又怎麼可能會去怪他。
看著他一如既往,常莊主感慨道,“你還是當年的你,隻是我,恐怕是老了,心態和當年完全不一樣了,年輕的時候,我也曾是無所畏懼,可是現在年紀大了,很多事情,我害怕了,我知道,我現在的這個位置啊,不知多少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所以為了不讓他們有機可乘,我隻有不停的壯大孔雀山莊,現在擺在眼前的,宋府就是一塊上好的肥肉,我絕不能讓它入了別人的口。”
在常莊主的感慨裏,夜幽蘭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道,“哎,你現在這前怕虎後怕狼的樣子,我還真的不敢想象會是你,你和年輕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若不是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我真的無法相信。”
不僅夜幽蘭無法相信,常莊主自己也無法相信,他完全想不到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不畏懼任何的少年,也會在老了以後,有了家庭後,變得這麼“膽小”。
或許人一旦有了羈絆,有了軟肋,就再做不了有些事了。
夜幽蘭沒有什麼羈絆,他從始至終都不畏懼任何,所以他也成為這個武林最好的劍客。
他站到了劍客的巔峰位置,無人能及,無人敢侵犯。
“那個郎中的事你查到了嗎?”邊走,常莊主邊問夜幽蘭。
“查到了。”夜幽蘭道。
“哦,他和夜笙歌南無歡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常莊主道。
“兒時的夥伴,他們很早就認識了,隻是近年來很少聯係,這次來孔雀山莊他們才聯係上的。”夜幽蘭道。
在夜幽蘭的話裏,常莊主微微皺起眉頭。
“怎麼樣,要留嗎?”夜幽蘭道。
“先留著吧,也許日後有用處。”常莊主道。
有用的人留著,無用的人除去,看著常莊主這樣,夜幽蘭並不覺得他很勢利,因為他明白,坐在他這個位置的人,想要在這個位置穩坐的人,都必須學會這樣。
不是他冷酷,他殘忍,是坐在這個位置的人必須學會的生存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