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廚房裏飄來的一陣陣的香味。
燃燒的灶火,滾燙的開水,蒸著精致的糕點。
這些都是她做的,她親手做的,雪兒一早就起來,忙了一個早上,就為了做這些糕點。
她本是金枝玉葉,下廚房這樣的事,是萬不可她來做的,可是這段時間,她卻老是往廚房跑。
蒸籠裏雖然已經蒸著很多糕點,可是似乎她還嫌不夠,她還在搗著一些玫瑰,將它搗碎,然後用來摻在麵粉裏做糕點。
她人雖在搗著玫瑰,可是看上去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目光不知看著哪裏,玫瑰已經被她搗的很碎,可她依然在搗,似乎要將它搗成汁液。
南宮言看著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喂,芸姐姐,你這都搗成汁了,你這是準備做玫瑰露嗎?”
在南宮言的提醒裏,雪兒才回過神,看著被搗的一片碎的玫瑰,笑了笑道,“這剛好合適嘛。”
“咦,你確定?”南宮言眼珠子嘰裏咕嚕一轉道。
“當然,這樣做出來的糕點才入味。”雪兒笑了笑道。
鍋裏的糕點已經蒸好,南宮言從裏麵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疊小豬圖案的糕點道,“那我先給楓哥哥送過去了,然後再回來幫你。”
“嗯,去吧。”雪兒點了點頭。
看著南宮言飛快的身影穿過庭院,雪兒的目光中充滿了羨慕之意。
她是真的很羨慕南宮言,她看上去就好像無憂無慮那樣,每天過的都很快樂,好像沒有煩惱。
從小,她是家裏捧在手心長大的孩子,要什麼有什麼,想要什麼都能得到。
就連愛人,也能夠輕而易舉的得到,她這樣的人,真的不難讓人羨慕,甚至嫉妒。
畢竟在這個年代,可以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那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她不像南宮言,她什麼都沒得的選擇,她沒有選擇任何東西的權利。
甚至她連一舉一動,都沒有選擇的權利,她必須活成常芸,常芸怎麼笑,她便要怎麼笑,常芸喜歡吃什麼,她便要吃什麼,常芸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她便也要穿什麼樣的衣服。
想到這一切,她心裏就很難受,可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她隻有將這一切埋怨都埋在心裏,繼續做她的深閨小姐。
或許她這一生,從來都沒有什麼可以是自己選擇的,所以她隻有在最後的時光裏,盡可能的做一丁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雪兒幾乎每天都會去給夜笙歌送吃的,她為夜笙歌做不了別的,她隻能給他送些吃的。
夜笙歌也幾乎習慣了每天在這個點等雪兒的出現,似乎每天的這個點見雪兒,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如果不見,他會不習慣的。
常莊主不許夜笙歌和南無歡踏出這個庭院半步,所以他隻能在狹窄的庭院活動,但好在他可以出房間了,他能看到藍天,能呼吸到外麵的空氣,對他來說,簡直比悶在那個房間裏好的多了。
今天雪兒還沒有來?難道她不來了?夜笙歌突然有些擔心,他很擔心今天會見不到雪兒。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庭院的門被推開了,在那陣輕微的動靜裏,夜笙歌回過了頭,看到了站在庭院裏的雪兒。
她朝夜笙歌微微一笑,走了進來,她的手裏提著一個食盒,那是她為夜笙歌準備的糕點。
夜笙歌看到她很激動,可是激動的同時他也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