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莊主臉色變了變,她這話分明就是說孔雀山莊囚禁了她,她先前的囂張,常莊主還可以容忍,因為他把她當做一個孩子,可是現在,他的忍耐已經到一定限度了。
見靖柔把話說明白了,安樺也突然冷笑道,“少莊主將新月收為房裏的丫頭,別人不知道什麼原因,恐怕,靖姑娘不會不知道吧?”
靖柔沒有說話,她的眼裏隻是在這一刻出現一絲殺氣,出現一絲怒意。
提到新月,她的憤怒就會被激發,想到被新月算計,她就恨的咬牙切齒。
旁人看來,她是因為安樺說中了要害而憤怒,但沒有人知道,她隻是因為聽到新月這個名字,而憤怒。
看著靖柔臉上出現怒容,安樺笑著道,“少莊主無非就是為了保護新月姑娘才這樣做,靖姑娘連在山莊都敢對新月動手,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不是她。”突然一個聲音傳來,不,是兩個聲音,當你細細去聽,你就會發現,那是兩個聲音,隻是是兩個人一起喊出來的。
在這個聲音裏,靖柔緩緩的抬起了頭,常莊主也回過了目光。
當他們看到站在拱門下的王素和慕寒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和意外。
他們似乎是一樣的表情,一樣的緊張,他們似乎是一起喊出來的那句話。
而他們都不知道彼此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當他們一起喊出那句話他們才發現了彼此,但現在他們似乎顧不了別的,他們一起走了進來。
他們並不是刻意要做一樣的事情,但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都是為靖柔辯解。
王素為靖柔辯解,常莊主可以理解,畢竟靖柔是“常芸”的朋友,王素維護她,無非就是想從她哪裏打聽一點關於常芸的消息,常莊主是這麼理解的。
可是,慕寒?他也這麼維護靖柔,他又是為了什麼?
他犀利的目光盯著慕寒,良久才笑道,“慕醫師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慕寒有一絲慌亂,“因為這毒,我知道它來自哪裏。”
“哦,來自哪裏?”常莊主問道。
“天門派,隻有天門派有這種毒,所以,這絕不可能是靖姑娘所為。”慕寒道。
“可,這並不能證明不是她,毒可以是天門的毒,我也知道,可要進入這裏,天門的人未必能夠進的來。”常莊主笑道。
“所以莊主認為,這毒是天門派的人給我的,然後我給夫人下的?”靖柔冷笑道,邊說邊緩緩的抬起頭,去看常莊主。
她的眼裏帶著一股恨意,一股如血海深仇一樣的恨,看著她的目光,王素有些慌了。
旁人不知道,可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是父女,可是卻用這樣的目光對視,這是多麼可悲的事情,而且如果任由這件可悲的事情,一直演化下去,有可能會變成悲劇。
所以她忙站出來道,“不是靖姑娘,我可以證明。”
她抬起頭看著常莊主道,“那天我和靖姑娘見麵是在晚膳前,那也是靖姑娘唯一和我接觸的時間,那毒那麼劇烈,若是在晚膳前就對我下,那麼我根本不可能還能夠在席間安然無事。”
王素說的很有道理,很對,常莊主聽著也沒有再說什麼。
他微微點了點頭道,“這麼說,靖姑娘可以撇清和這件事的關係了。”
恨恨瞪著常莊主的目光,突然,在這一刻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靖柔緊緊的咬著牙,緊握拳頭,手心都在冒汗,她是在抑製自己的恨。
她雖恨常莊主,也早已沒有拿他當父親,一直拿他當仇人,可是當常莊主質疑她的時候,不知為何,她的心還是狠狠的痛了。
難道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什麼都無法阻斷的?就算仇恨也無法阻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