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邊,南無歡停下了腳步。
南無歡一路帶著靖柔出來,靖柔問他要去哪裏,他也不回答,直到在河邊,他才停下腳步。
“去吧,他在等你。”南無歡道。
回過目光,靖柔才看到坐在河邊的慕寒,他回過頭,看著站在街上的靖柔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他的笑容很像冬日的暖陽,在寒冷的冬日是那麼的讓人覺得溫暖。
看著她,靖柔的嘴角也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微笑,然後她向慕寒走去。
食盒裏滿滿的點心,慕寒早就準備好,靖柔一來,他就遞給靖柔,他笑的很燦爛。
看到他的笑容,似乎靖柔內心的陰霾,都被驅逐開了。
她在河邊的石階上坐了下去,但剛要坐,慕寒突然拉住了她,在地上墊了個墊子,才讓她坐下。
他總是那麼的細心,總是將自己嗬護的那麼好,靖柔和在一起很舒服。
從食盒裏靖柔拿出一塊點心,咬了一口,慢慢的嚼著,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桂花糕?”
慕寒沒有回答,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靖柔,溫暖帶著一絲柔情的目光,將靖柔緊緊的包圍。
桂花糕還是從前的桂花糕,隻是靖柔似乎覺得,今天這桂花糕的味道特別好。
她一邊吃著桂花糕,一邊笑著,隻是始終,她感覺她融入不了,這熱鬧繁華,她與這一切仿佛那麼遙遠。
冷眼看煙花,她的那份熱鬧喧囂中的孤寂,又有誰懂呢。
慕寒似乎一刻都舍不得將視線從靖柔身上移開,他一直盯著她,仿佛她做什麼都是美的。
“小柔,你看。”突然慕寒不知何時手裏捧著一個河燈。
那與其他的河燈不一樣,那是山茶花樣的河燈,河燈的花樣她見過很多,山茶花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靖柔有些驚喜道,“山茶花的河燈?”
慕寒點了點頭,然後將點燃的河燈遞給靖柔道,“許個願吧。”
許願?靖柔笑了笑道,“今天是除夕,又不是中元節,許什麼願。”
“誰說不可以了,都可以的,而且今天許的願才是最靈的。”慕寒笑了笑將那河燈塞到靖柔手裏。
慕寒這麼說,靖柔也沒有再拒絕,突然在想,要許什麼願,她還有願望嗎?
或許沒有吧,她搖了搖頭,歎道,“我沒有什麼願望,你許吧。”
“怎麼可能,一定有的,剛才看你目光閃動,必定是想到了什麼。”慕寒笑道,說罷他拉著靖柔走到了河邊。
“許吧,快許。”慕寒看著靖柔笑著道。
她已經太久沒有期望過什麼了,似乎很久都不知道願望是什麼了,她早就被生活給麻木了。
但看著慕寒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她又不忍心拒絕,所以她還是接過了河燈,雙手合十,許了個願望,將河燈放入了河裏。
河裏有很多河燈,所以隻是稍許,他們的河燈就被埋沒了。
慕寒似乎很滿足,很開心,一直笑盈盈的。
但是靖柔則不一樣,她無論在多熱鬧的地方,她的內心總是憂傷的,總是蒙著一層陰霾。
“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突然,靖柔問道。
笑盈盈的慕寒一愣,回過了頭,看著靖柔,看著她突然表情憂傷,很嚴肅的樣子,她正看著自己。
他慢慢收起了笑容,點了點頭,道,“當然,一直會的,一輩子。”
“一輩子很長的。”靖柔道。
對於靖柔來說,一輩子確實很長,她每天都在度日如年,所以她覺得很長。
“一輩子很長的,你還是不要輕易許諾。”靖柔眼裏飄過一絲憂傷。
慕寒看著靖柔沒有說話,良久,他才拉過靖柔的手,認真道,“我答應過你,會一輩子對你好,就一定會一輩子對你好,如果不能,那我發誓,我不得好死。”突然他豎起了手指,發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