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柔一掀開地道入口的地板,她就看到了在地道旁的紅菱。
在紅菱的攙扶下,靖柔走了出來。
但出乎紅菱的意料,南無歡也竟然從地道出來。
紅菱有些傻眼道,“你,你怎麼也在?”
南無歡沒有說話,靖柔也沒有說話,靖柔看上去特別疲憊,她一上來就癱坐在椅子上,閉著雙眼。
紅菱看南無歡表情那麼沉重,靖柔也沒有說什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靖柔沒有說什麼,那表示,南無歡現在對她們是無害的。
紅菱走到了靖柔前麵道,“姐姐,安統領,和夫人還在外麵候著呢。”
靖柔微微睜開眼,歎息了一聲道,“他們進來過嗎?”
紅菱點了點頭,“來過了,不過他們沒有發現姐姐不在,我假裝姐姐的樣子,在屋裏洗澡,他們沒敢細看,騙過了他們。”
靖柔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扶著椅子站了起來,走到浴缸旁,她拿起了溫熱的手帕,擦去了嘴角的血跡,和手上的血跡,順手拿了件幹淨的衣服披在外麵。
一切都準備好後,她看了看南無歡道,“我先走,等他們都走了,你再想辦法出來。”
南無歡點了點頭,然後和紅菱退到了帷幔後。
靖柔打開了門,看到了還在庭院裏的安樺,和王素。
靖柔笑道,“我身體素來有些弱,一到秋天和冬天就怕冷,所以每天都要在藥浴裏泡一泡,讓安統領和夫人久等了。”
看著靖柔現在臉上漸漸恢複的血色,和看上去已經安然無事的樣子,王素懸著的心微微的落下了。
安樺道,“靖姑娘請。”
安樺和王素走後,紅菱才注意到南無歡臂膀上的傷,和手背上的傷。
紅菱道,“這是靖姐姐傷的吧?”
紅菱不提,似乎南無歡都忘記了自己手臂上的傷,紅菱一說,他才抬起手臂看了看道,“哦,沒事。”
看著身旁平時沉默的少年,他再一次救了靖柔,似乎紅菱對他有一種重新的看法了。
紅菱道,“靖姐姐她發病的時候,會誰都不認識的,若有人在她身旁,她就會傷那個人,若沒人,她就會傷自己,她不是有意傷你的,你別怪她,其實傷了你,她心裏肯定也很愧疚。”
“傷自己?”
聽著紅菱這麼一說,南無歡震驚了,他原以為,她隻是傷別人,但是沒有想到,還會傷自己。
“是啊,傷自己,想必,如果你注意的話,你會發現,靖姐姐手臂上有很多疤痕,那些疤痕,就是她發病之時,自己傷自己,留下的。”紅菱深深歎息一聲道。
聽著紅菱這麼一說,南無歡心裏更難受了,他沒有想到,靖柔是那麼的痛苦。
到底是什麼信念,能夠讓她這麼痛苦,依然好好的活著?
沒有親眼看到她發病時的人,是不會理解那種感受,不會理解內心那種壓抑的。
靖柔去時,差不多其他人都已經吃飽喝足,已經下去休息了。
唯有常莊主,唯有常楓,還有夜笙歌,還在席間等著。
靖柔走了進去,在常莊主麵前,微微行了個晚輩禮。
常莊主抬了抬手,以示回禮。
“坐吧。”他抬了抬手,示意讓靖柔到旁邊準備好的席上坐。
靖柔走到了席間,然後坐了下去。
冬日的一陣涼風吹來,拂過大廳的帷幔,也拂過靖柔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