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草原。
草早已沒有了生機盎然的綠,一片枯黃。
柔和的微風拂過,冬日的草原顯得有些蕭索冷清。
微風帶來一陣冬日幹草的清香。
不過這裏馬上就會熱鬧起來,馬上熱鬧的聲音就能夠打破這裏的冷清。
常莊主約了南宮明和陳元安一同出來賽馬。
一起來的,除了陳元安的公子陳天問,還有夜笙歌和南無歡,常楓。
車轎裏,還有雪兒和南宮言,雪兒純屬是來陪南宮言的,而南宮言是來看常楓的。隻是她一個女孩子家,不好意思,所以常莊主就讓雪兒出來,讓南宮言以陪同雪兒的名義一起來了。
常莊主這些年已經很少來這裏騎馬了,年輕的時候,他幾乎每天都來,但那個時候,他也並不是一個人,他是和自己的一個好兄弟來的。
但這個世間的事,總是那麼的出人意料,原本兩個誌氣相投的少年,本以為他們可以這樣,一輩子有說不完的話,可以一輩子相約做很多彼此都喜歡的事。
可,上天就是那麼殘忍,偏偏將他們分開,從此他們二人天人永隔。
他們之間相約了好多的事情,他們相約要去做好多的事情,他們之間相約,要當一輩子的好兄弟,就算以後生兒育女了,也要讓他們的下一代成為最好的朋友。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他們的約定就停留在了十四年前的那個冬天。
從此,他們約定的事情,就變成了青煙般飄散,一件都沒有完成。
隨從的侍衛牽了三匹馬過來。
那三匹馬,是常莊主最喜歡的,都是孔雀山莊的上好良駒。
三匹馬中,有兩匹是赤紅色的,有一匹是黑色的。
黑色那匹馬,他的毛看上去就像潑墨那樣漆黑,油亮油亮的,它的腿筆直,看上去線條均勻完美,一舉一動都非常蓬勃有力。
那是常莊主最喜歡的一匹馬,它跟隨了常莊主很多年了,雖然有些老了,可比起那些年歲小的馬,它不管在什麼方麵,都不會輸。
而且它特別有靈氣,或許是它一直跟隨常莊主,所以,它隻認常莊主這一個主人,其他人想要將它騎走,是不可能的。
常莊主最先上的馬,他上了那匹黑馬,看著陳元安與南宮明道,“怎麼樣,南宮兄和陳兄,可要試一試?”
陳元安笑了笑,擺了擺手道,“我就不了,我本就騎術一般,加上這一把年紀了,我就不獻醜了,讓他們年輕人,陪莊主吧。”
陳元安的騎術,常莊主是知道的,見他不願意,常莊主也沒有再勉強,他笑了笑道,“那我就不勉強你了。”
他又把目光轉向南宮明道,“南宮兄呢?”
南宮明道,“我也好久沒有和常兄一起騎馬了,難得有機會,我就陪常兄一起吧。”
常莊主笑了笑道,“好。”
可三匹馬,還剩一匹,他目光環顧過剩下的小輩道,“你們小輩,我不了解,不知誰的騎術好?”
其他的人,常莊主不知道,但常楓他還是知道的,他的騎術還是不錯。
隻是常楓向來與他不合,與他待在一起,常楓都覺得壓抑,更別說騎馬,所以常楓全裝沒有聽見,連看都沒有看常莊主一眼。
看著常楓,常莊主還是期盼他回應自己一下,隻是他卻半分回應都沒有,常莊主還是有些失望。
現場一度陷入尷尬,這時陳天問才笑了笑,道,“晚輩的騎術,也是一般,怕是不能陪莊主。”
“我來吧。”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是誰?
可能誰都意想不到,說這話的人,竟然是一直沉默寡言的南無歡。
“你?”常莊主都有些驚訝。
說罷,南無歡已經一躍跨了過去,上了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