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裏,她還是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
她的眼裏,泛著天真浪漫的笑容,笑起來如暖陽,她是那麼的活潑,那麼的可愛,那麼的惹人喜歡。
雖然她不是自己的親女兒,可是她一直拿她當親女兒看待,對待。
她對她的喜歡,對她的疼愛,不會少於對她親兒子。
可是轉眼,再次見麵,她竟然是這般模樣,王素不敢想象,到底是什麼經曆,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她變成這樣。
想到她那冰冷的目光,想到她冷的會瘮人的身體,想到她滿身的傷痕,想到她那單薄虛弱的體態,王素的心就像是被針紮般的痛。
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她將這十幾年對她的思念,掛念,心疼,都在這一刻伴隨著嘩嘩而落的眼淚,哭了出來。
而就在這時,常楓推開了她的房門,見常楓來了,王素忙轉身背對常楓,咬了咬牙控製住那些悲傷。
擦去了臉上的淚痕,她咬牙的隱忍在眼眶打轉的淚水,轉過身看著常楓笑道,“回來了。”
常楓看著眼睛有些紅腫的王素道,“母親哭過了?”
王素勉強一笑,忙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笑道,“沒有,隻是剛才眼睛進了沙子,揉的。”
常楓微微點了點頭,攙扶著王素坐下道,“原來如此。”
王素是這樣說,可是他當然不會信,可是既然王素不肯說,他也沒有辦法。
但是王素不說,他心裏就一直有個坎,他無法跨過去。
常楓在王素的旁邊坐了下去,抬起頭看著思緒還不平靜的王素道,“母親,當真沒事嗎?”
王素笑了笑道,“沒事。”
王素不願告訴他,可是他不放心,他再次道,“可,孩兒看母親仿佛有心事。”
王素歎了口氣,看著常楓道,“沒什麼,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不過,沒什麼的,也許明天就好了。”
見王素不說,常楓也不敢再多問,但有一件事他必須弄明白。
常楓道,“母親,你為什麼會去天牢救靖姑娘?”
王素歎了口氣,笑道,“沒有為什麼,母親隻是覺得那孩子看上去很可憐,她受了很重的傷,再不醫治,恐怕會有性命之憂,母親於心不忍。”
這看起來是很完美的說辭,但是常楓知道,這絕對不會是真的,他一點也不相信。
而就在這時,隻見安樺在外麵道,“夫人,莊主請您去一趟。”
不用去問,王素都知道安樺為什麼而來,而她去,又會麵對什麼?
王素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常楓道,“我去去就回。”
但常楓卻一把拉住了王素道,“母親,這件事與母親半點關係都沒有,母親一個字也不要承認,孩兒會承擔一切。”
可王素哪裏肯,她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她怎麼可能讓常楓去承擔這一切,王素道,“此事與你無關,我自會與你父親說清楚就是。”
可常楓也一樣不肯,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麼脾氣,這樣的事情,指不定會向自己的母親動手。
他一把拉住了向外走的王素,然後衝在他的前麵,衝到門口道,“是我放走靖柔的,你們告訴父親,我自會去找他,叫他不必為難我母親。”
不用去看,常楓都知道常莊主什麼表情。
不過,這一切他已經習慣了,這些年他早已習慣了。
常莊主道,“是你放走她的?”
常楓低著頭道,“嗯。”
常莊主道,“為什麼?”
常楓道,“我若再不放她,她就快要死了。”
這聽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竟然會同情一個敵人?
常莊主一直在克製自己的脾氣,不過現在他已經無法再克製了,氣的恨不得跳起來恨恨的抽他,恨不得將他的腦子敲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