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坐在椅子上,看著阮琉璃,忽然就笑了,“你這女人果然是傲氣凜然,挨了三鞭子還能過來找我。”
阮琉璃沒心思和盟主說其他事,一直皺著眉頭。
緊接著,盟主又開了口,“你和攝政王是不是已經忘記了,當初離開梟雄山的時候,對我的承諾。”
僅此一句話,阮琉璃便明白了盟主的意思。
可是盟主卻生怕阮琉璃忘記了,說道,“當初你和攝政王可是答應過我,他不許再插手我梟雄山的事,而且還要助我拿下北康王的人頭。”
阮琉璃沉吸了口氣,“我們沒忘。”
盟主冷笑了一下,“沒忘?那我真想問問你們,這一年你們都做了什麼,北康王還好好的活著,而且如今你卻同他聯手,甚至副盟主還幫了你,你讓我如何不氣?”
不知情的盟主的確是會生氣,而且是很生氣,他沒有一刀殺了副盟主,就已經夠仁慈的了。
阮琉璃站在原地,穩了穩情緒,言道,“那畢竟是北康王,想要殺他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總得給我和攝政王一些時間。”
盟主抽冷一笑,“若不是我梟雄山當初被攝政王屠了,你以為北康王還能順風順水的繼續治理北輒?”
阮琉璃立刻道,“我和攝政王都沒有騙你,攝政王也的的確確沒有再插手你們梟雄山的事情,至於北康王,別看他如今活的好好的,我很早以前就對他出手了。”
“哦?”,盟主疑惑的發出了一聲。
阮琉璃又道,“你應該也聽說了,原本跟隨太子的北康王,如今已經被太子棄了,這是我做的。”
盟主來了興致,“你做的?你做了什麼?”
阮琉璃講如何陷害北康王,離間他和太子之間的事情告訴了盟主,盟主的麵容這才緩和了。
阮琉璃抓住機會說著,“盟主恨透了北康王,一定很期待親自摘下北康王的人頭吧?亡妻之恨,失去至親的痛,我懂。”
盟主看著眼前這個單薄的身材,這樣軟弱的女子,骨子裏卻透著一股堅韌,他微微眯了眯眼,問道,“你孤身一人來到北輒,投奔副盟主,怕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吧?”
阮琉璃大方的承認了,“沒錯,但困難隻是暫時的,我現在表麵上和北康王聯手,實際上不過就是利用他而已,等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大可助盟主摘下他項上人頭。”
盟主卻失聲一笑,“就憑你?一個整日沉浸在榮華富貴裏的弱女子?”
阮琉璃也笑了,“盟主若是這樣認為的,那今日又何必聽我說這麼多?又何必會見我?”
一句質問,倒是讓盟主語塞,頓住片刻,盟主認真的看著阮琉璃,喃喃的說了一句,“你這個女人,的確不簡單。”
“我簡單也好,複雜也好,我在盟主眼裏是什麼樣子,我都不在乎。今日來,我就想聽盟主一句話,容不容得下我。”
“何為容得下?何為容不下?”
“容不容得下我,全看盟主的氣量,當初的承諾我不會忘,廢話不多說,盟主給個答複吧。”
盟主沒急著回答,深思著低下頭,撫摸著已經涼了的茶盞,思緒紛飛。
良久,盟主抬頭開了口,“我一堂堂梟雄山盟主,若能容不下你一個女子,豈不是顯得我氣量太小了?”
阮琉璃瞬時滿意一笑,“那就多謝盟主成全了。”
但盟主的話並未說完,“但你做事最好掌握分寸,若是給梟雄山帶來半點災禍,我必不留你。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我從未懼怕過朝廷。”
阮琉璃堅定頷首,“那是自然,我做事向來拿捏分寸。”
“看得出副盟主對你有情義,希望你別利用他。”,盟主不知為何如此的提點了阮琉璃一句。
阮琉璃眉頭一緊,也聽出了盟主的言外之意,“我和副盟主是朋友,自然不會辜負這份友情。”
盟主卻冷笑了一下,他的心裏很清楚副盟主對阮琉璃是何情義,但這種事情,身為外人也是看破不說破。
阮琉璃隨後從盟主那裏離開,心情十分沉重。
所有的事情參雜在了一起,就好像是一片靜雲,看似平靜,卻不知何時會變為陰雲閃電雷鳴。
這件事,一步都不能錯,一旦錯了,便會有性命之憂。
阮琉璃放慢了腳步,抬頭看著天空,她忽然有些想冥殊羽了,不知道他在肇京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