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的幾日,長佑絕口不提牙月失蹤的幾年,也吩咐過七竹九蘭不許在牙月麵前提,就像是沒有這件事兒一樣,牙月和長佑的距離經過那一夜好了不少,也是讓本來有些道不清的關係看上去更加的曖昧難言了。
鬼醫期間來過一次,獨獨見了牙月,走時那聲歎息讓長佑的心揪緊了很多,他甚至有些想要攔住鬼醫了,但是,沒有,就那樣任由那個老人走了,之後牙月就告知了回到山莊的時間,還有帶上了宋千燭,鬼醫最後對牙月的憐惜。
回程的時候多了平安和莫憂,莫憂的話很少,隻是經常在牙月身邊幫把手而已,好像牙月什麼不會做他都知道一般,長佑覺著莫憂是會武的,但是一直沒有見著他施展,牙月平時也沒有提及,長佑也不好問什麼,隻是那鳳眼之中一閃而過的光華透著算計。
就七竹的觀察,牙月自從遇見他們之後就隻是說了幾句話,第一句就是他們以後就是長佑的人了,第二句是不要招惹她身邊的人,沒有見麵的欣喜也沒有離別的傷感,好像是那麼自然的一切,就這樣他們的主子就換人了,正式的。
九蘭對於牙月的鎮定倒是沒有想到的,隻是她也盡量不與牙月獨處,九蘭知道自己害怕什麼,她怕那人看清楚自己的內心,現在這樣就很好了,九蘭的心不大,但是卻還是獨有一些願望的,七竹倒是看得清就是不能說。
而在兩人的眼中,莫憂和平安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雖然兩人跟了牙月那麼多年,但是牙月一直是以主仆之禮對待兩人的,雖然心中對兩人好,卻是還是越不過那麼一道無形的界限的。可是那兩人真的很不一樣,牙月對著平安會笑,對著莫憂會笑,笑起來就像是盛開的蓮瓣一般幹淨,讓旁人看了有些羨慕。
九蘭很清楚地記得牙月從來沒有對著他們笑得那樣的,毫無保留。六年之後,從前最好的夥伴變了,而他們也變了。九蘭還記得原來是誰說的,清淡情濃就像是花開花謝一般自然隻是時候到了就會發生,而現在,是時候到了麼?如此的疏遠,就算是她不再說什麼他們可以察覺出來的……
一路上話不是很多,就屬陌泉一路上最開心,但是牙月很是倦的樣子,宋千燭又是甚至會讓他們停下幾天來讓牙月修整,長佑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照辦了,雖然很是不讚同但是大家都還是照辦,牙月在客棧的時候長佑會先用功力暖了牙月的身子再讓牙月睡覺,很細心也很微小的動作,牙月有時會有些失神,好似多年前有人似乎也是這般關心她的,但是……
牙月出神的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增加著,莫憂好幾次都感覺到了牙月的沒有對勁,但是牙月看著他的眼神卻是讓他把想說的話都咽了下去。莫憂是西域人,長得沒有中原人的細膩,但是獨有深邃的五官和雙眼,多看幾眼也是挺不錯的,未娶妻,而平安的年齡,也沒有嫁人。兩人就這樣準備在牙月身邊呆上一輩子的。其實論起性格來,平安的柔情委實萊德比九蘭多了許多,大約是身為女子不曾習武,又沒有見過什麼血腥的場麵的緣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