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尤其的靜,襯的遠處金屬的撞擊聲愈加刺耳,一聲一聲仿佛敲擊在千哲的心上。老天保佑,老爹千萬不要有事才好。
轉過一個彎,委身在路邊的灌木叢裏,尋找老爹的身影,可是遠遠的隻看見一幫人在出租房裏亂砍亂砸,心下生疑,難道老爹不在裏麵?
忽然,感到身後一陣不同尋常的輕風吹過,有人?!千哲機警的等他靠近,一個轉身,利落的扣住那人的胳膊。
“哎吆。”隻聽見一個極力隱忍的痛呼響起。
“老爹,怎麼是你。”看清來人,千哲立刻鬆開手。
“你小子怎麼這麼野蠻啊。哎吆,疼死我了,我這把老骨頭要是再被你擰幾下,估計就得如土了。”一個滿頭白發卻精神抖擻的老人蹲在地上,邊揉邊痛斥著某人的暴行。
“噓。。。小聲點。”千哲拉過老爹,用手勢示意:“走,我們先離開這。”
趁著夜色,它們穿過巷子,來到了繁華的主道上,遠離了危險地帶。於是兩人放鬆下來,坐在路邊的花壇上喘著粗氣,相視而笑。
“老爹,你又賭錢了!”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好不容易喘口氣,千哲可沒忘記正題。
“恩?”付老爹楞了一下,隨即訕笑起來,“嗬嗬,手癢了嘛,我不是故意要輸得。我向你保證,下次絕對不賭了,絕對。我保證。”說完,還不忘做發誓狀。
千哲無力的搖了搖頭:“如果你的發誓有用的話,六月都會飄雪了。”
付老爹伸手撈了撈頭,嘿嘿的笑著。沒辦法,誰讓錯的是自己呢。
千哲轉過頭,靜靜的看著付老爹的笑容,審視著兩鬢的白發,突然悲涼起來,原來這個人老了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白發取代了黑發,眼角的皺紋也加深了幾道,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總是欺負和保護她的以“老大”自居的男人被眼前這個老頑童代替了。一絲傷感竄上心頭。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千哲不知所錯的站起來,悶悶的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你不要在住那個地方了,他們會找到你的。你欠了多少,我給你還。今天你先住我那去,等我找到房子,你在搬過去。記住,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付老爹看著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準確來說是少女,心頭不禁一暖。雖然是自己撿來的孩子,但是卻這麼保護自己,心中滿滿的都是感動。想想自己從來沒有帶給她好的生活,從來沒有把她當作女孩子看待,從來沒有給她和其他女孩子一樣美好的童年,早年跟著自己混跡黑社會,過著刀槍血雨的日子,好不容易進了組織,卻不想得罪了老大,差一點連命都丟了。輾轉逃到b市,可以重新來過,奈何自己總是管不住心癢,每每犯錯。總是給千哲製造麻煩。想到這裏,付老爹愧疚的拉過千哲的手,“小子,老爹這次真心保證,絕對是最後一次。”
千哲看著老爹愧疚的眼神,無奈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隨即拉起老爹,搭上他的肩膀,“好了。走,今晚我請客,我們吃夜宵去。躲了那麼久,還沒吃飯的吧你。”
其實不管老爹如何,在她心裏,這份親情永遠都割舍不下。誰讓當年撿她回來的人是他呢。
命運吧,想躲也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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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陽光的洗禮,路上的積雪已經完全消融,隻餘下一些草叢裏的白色雪包一滴一滴的落在葉子上。
今天風和日麗,那些冬眠了許久的學生好不容易從被窩裏爬起來,三三兩兩的走在被雪水滋潤過的校園裏。放眼望去,一對一對的,情侶居多。象牙塔裏歡聲笑語一片。
與外界熱鬧的校園截然不同的是圖書館裏的寂靜氣氛,來這裏的大多都是勤奮刻苦的好學生,本身圖書館就是學習的地方,這會兒快放假了,同學們都趕工學習,抱著臨時抱佛腳的心態,狂肯書籍。此時相對平時較是熱鬧的了,隻見圖書館裏座無虛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