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蘭又住了幾日和向可汗大妃告辭要回駐紮之地,鐵木真說此處離塔塔兒較近他要從此處動身迎親,要她回去與博爾術說,二十日之後帶一千人馬來此處與他同去塔塔兒,淩蘭領了可汗的令回了博爾術的封地。
博爾術一聽淩蘭遇到了鐵木真不免擔心,怕鐵木真難為她,淩蘭說了沒有,回到駐地心下就放鬆了,常日裏和博爾術兩個人帶著三個孩子,四處騎馬打獵,日子過的實在快活,她背著博爾術偷偷的找人雕那個象牙扳指,幸好戚先生處的工匠見的多,一見到就知道要如何雕琢,用了七天工,興衝衝的拿都博爾術麵前隻當奉了驚喜給他。
博爾術看了也是喜歡,拿著往手上一套,實在是緊:“你這扳指是做小了,日日同塌而眠便是連我手指粗細也搞不清楚了。”
淩蘭一聽來氣,明明趁他睡熟了量好的尺寸,過了七八日就不合適:“你是吃胖了!得減肥。”
博爾術茫然:“竟說些令人難懂的怪話。”
“我是說男人吃的肥圓膀粗的便失了英偉之氣了。”淩蘭撇著嘴搖了搖頭。
“我沒嫌棄你,你倒先嫌棄我了?”兩人為這麼個發緊的扳指還吵了一架,慪了半日氣,夜裏淩蘭躺在氈塌上還嚶嚶的哭起來。
“你這是幹什麼?”
“我是想做個貴物送你,你當我沒用心,我偏就是用心了,明明是量了你的手指,我這是委屈。”
博爾術一看,他家這殺人如麻的拙赤大人得哄著,多大的事半天也不消停,摟著淩蘭安慰兩句:“是我失了英偉之氣,我明日便少吃些,讓手指細長些如何?”
淩蘭一聽終是不委屈了,窩了個舒服的姿勢,“行了,睡吧,你早是如此我們何必慪這半日氣。”淩蘭說完博爾術又想跟她發火,再一看自家女人小呼嚕都打上了,真想把她拎起來打上一頓,一時又想起他們年少時,也是如此一路互氣互鬥的鬧成了蹉跎夫妻,熬了半天仿佛就是盼著今時鬥鬧的日子?看著淩蘭呼呼睡的很熟竟覺得好笑,拄著頭在一旁看了許久有了困意這才睡去。
戴不上扳指博爾術也沒當個事,淩蘭其實也沒當事,偏就是爭的這份心意,到了他帶著兵馬同鐵木真迎親的時候,那扳指就真帶上了,走之前還給淩蘭看了看,淩蘭一看自己男人減肥成功,很是得意:“莫摘哦。”十分滿意的囑托了兩句,博爾術就帶著人離開了駐地與鐵木真彙合前往塔塔兒迎親。
鐵木真見了博爾術挺自然,沒提淩蘭半個字,好似一般模樣的閑聊了幾句,大多在聊塔塔兒聯親心誠之意,以對凶險的事宜,博爾術隻說小心為好,不可輕了心意。鐵木真瞥見了博爾術的象牙扳指,“安達這象牙扳指不錯。”
“一件玩物。”
“玩物送我如何?我瞧著喜歡”
“這……”博爾術麵露猶豫。
“有情人相贈?”
“甚是緊固,著實不好摘,可汗什麼寶物沒見過,這東西都入不了可汗的眼。”鐵木真沒說話隻微抿嘴笑了下。
行了半個月的路途,遙看見了塔塔兒的駐紮之地,又走了半個時辰看見了塔塔兒迎接的隊伍,博爾術隔著很遠就看見了劄木合騎了匹高頭大馬鷹眼微立,看見鐵木真的時候能強裝著客套,看見博爾術的時候麵容立顯扭曲瞪了博爾術許久咬牙換了笑臉,博爾術心想劄木合可真是恨透了自己,迎接的隊伍龐大,表麵工夫都做的很足,鐵木真縱是心裏恨透了塔塔兒部族,也一樣是表現的寒暄熱絡親切異常,塔塔兒大族長經過劄木合引薦將鐵木真迎進了接待貴賓的大帳,入帳之人皆為貴!最後落座在帳中的,除了鐵木真、博爾術、劄木合、就是塔塔兒的大族長篾兀真笑,以及另外兩個領主。
劄木合起身端著酒碗恭敬的行至鐵木真和博爾術的麵前:“安達你我情意由來已久,我與塔塔兒聯親在先,今日安達與塔塔兒聯親在後,卻是滲透著我們更深的情意,還請安達,安達的安達與我同飲了此碗美酒。”
鐵木真笑著端起來了碗,博爾術同舉碗杯,酒沿側緣滑向了拇指邊,象牙扳指顯了焦黃的顏色,博爾術蹙眉暗想,這酒是下了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