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蘭心裏是淩亂表情是複雜,這種事情真是讓她難以接受,她支撐不住身體跌坐在木凳之上,慘白著一張臉,思緒都停了。
“怎麼會是這樣,大人怎麼能是個女人?”眼前是她和拙赤大人初次相見的場景,心裏隻覺的拙赤大人是英偉異常,在她窘迫之時解救她脫離了困境,她一直覺得拙赤大人和草原一般男子不同,在她眼裏大多數男人都是簡單粗暴的,大人卻不是張弛有度,對她更是規矩禮貌,從不逾越男女之事,原來一切是因為拙赤達兒麻是個女人。
忽蘭一下覺得心是涼透了,原本覺得拙赤大人是顧及對妻子諾敏的情意才不回自己的這份癡情,原來她根本回不了,低聲癡傻默念:“我要去何處?”僵硬的腦部似是又能想事情了,再看拙赤大人的時候,更是一驚:“大人是個女人怎麼能領兵打仗?”
“女人怎麼就不能?”
忽蘭眼裏敬佩的光芒又重燃了起來,一個女人能如此?想多了又開始擔心,驚慌,害怕:“可汗知道嗎?”
淩蘭沉默不作聲,忽蘭點頭:“原來可汗知道。”又一想更是吃驚看著她又問:“大人究竟是何人?可汗竟能讓女人如此?”
“我……也曾是可汗的女人。”忽蘭臉上吃驚的表情一撥接一撥的湧來,像是有些消化不了。沉靜了半天說到:“大人是個不凡的女子,我縱是想像大人這般如此恐怕也能以成行,我注定便是悲命一場。”
“你想如我這般?”
忽蘭抬頭看她:“如今我想嫁大人的念想算是徹底斷了,嫁不得心愛的男子,活著也隻似深林老樹,葉黃落葉綠生,日日挨著年歲度日,等著根爛腐朽一天。”忽蘭深喘了口氣,委屈的抽泣著:“我是蔑兒乞族長的女兒,我為何要落得如此下場啊?”接著又是一歎:“沒大人的本事,也沒孛兒帖的命數。”
“你想成孛兒帖?”
忽蘭自嘲冷笑:“可汗真心所待之人就是她了吧,將我們蔑兒乞滅族也是為她,術赤究竟是我們蔑兒乞人的還是可汗的,我為蔑兒乞族長的女兒我會不知嗎,雖然那時我年齡尚小,但是別乞顏部剿滅奔逃他處之時,族人也常以此事發泄。”
“術赤是可汗的親生兒子。”淩蘭在一旁沉著一張臉。
忽蘭略驚:“此處隻有我和大人兩人,我隻是與大人言說,不會讓別人知曉的。”
“術赤是我生的。”淩蘭又補了一句。忽蘭半張著嘴被拙赤大人此時的這句話驚呆了。
“孛兒帖回返之時,孩子早產夭亡,可汗便用我的孩子頂了術赤的名頭?”
“可汗為何如此?”
“他怕我背逃離去。”
“隻為了禁錮住大人?大人變了男兒之身,是再也不願作可汗的女人了?”
淩蘭沉默算是默認。
忽蘭沉思許久,似是自言自語:“可汗對大人也是好的,大人如何做都可行。”
淩蘭起身將解著外袍,她突然如此還令忽蘭有些害羞之意,淩蘭解了外袍中衣,中間束著裹胸,身上盡是刀砍□□的傷痕,她背轉身去,一條醜陋的砍傷似是貫穿了整個後背,傷痕是久的卻是猙獰可怖:“對我是好,便是讓我如此?”淩蘭將衣袍穿好,“可汗隻覺他對我極好,那是他自認的而已,他從不憐惜我征戰之事,我如今這般便是他心中之辱。”淩蘭端正了身體:“別的話我不多說,我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