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內,眾人沉默不過須臾,孫伉又質問郭永:“太守大人連女兒都帶出來了,那這兩名小童?”
眾人知孫伉之意,郭永除了長子郭浮在外任職,其餘二子二女皆在廣宗老家,長女郭昱已在這裏,那兩名小童恐怕就是郭永的幼子。
黑暗中,郭永老臉一紅,答道:“正是犬子郭都、郭成。”
孫伉笑道:“這可奇了,我們都帶老仆,偏你帶婢女幼童,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雅好呢!”
引得眾人一陣大笑,郭昱四人年幼,不知其意,隻有郭永羞慚不已,孟天怒道:“別吵了,快想想對策。”
孟天一怒,眾人隻得收斂起來。
孫伉:“這夥山賊無非是想劫財,不殺我等,必是為求贖錢而已。”
眾人中有明白人,知道孫伉就是幹這個勾當起家的,都說“不錯”、“正是如此”附和。
既然知道賊人隻是劫財,這些人以為性命無憂,鬆了一口氣,氣氛便緩和了下來,不知是誰說了句:“不對,也有可能是劫色呢,哈哈。”
又引得一陣大笑不止,此時的孟天,心情簡直糟糕透了,這些人嘲笑的是郭永郭昱,受辱的卻是他孟天,他又隻得轉移話題:“誰認得這是什麼地方?剛才從任縣一路向西,這裏難道是黑山?”
有人說道:“按照腳程,應該還未到黑山,不是說黑山在太行深處嗎?方才可是一路平坦,就上了這山。”
“猜得不錯,實話告訴你們,這裏是淩霄山?”張闓一行人推開水牢大門,大步而入,除張闓外,其餘之人都將舉著火把,將水牢整個照亮。
“淩霄?”
“大賢良師?”
“怎麼可能?”
眾人皆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你是……張帥?”有一巨鹿豪族家主認出了張闓,張闓任軍侯之後,已經很久沒聽到這個稱號了。
張闓也認得那人,笑道:“原來是你,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們各家被抓了多少人在此,總之,交來五十萬錢,我就放人,這點小錢,想必你們這些土豪是不會在意的。”
孟天回道:“我們必定湊齊這五十萬。”
張闓冷笑道:“湊?我說湊了嗎?我費這麼大勁就為了區區五十萬錢?你是耳聾還是豬腦子?虧你還是讀書人,孟子之後,理解能力卻這般低下,真是辱沒祖宗。”
一語說得孟天無地自容,眾人想笑又不敢笑,巨鹿那人看向張闓,說道:“我隻一人在此,張帥可否念在同鄉之情,免了我這五十萬?”
張闓笑道:“你?當初你可沒少跟我作對,所以你,加倍。”
那人險些昏了過去,孫伉在一旁幸災樂禍,張闓瞧見,說道:“這不是孫大財主嗎?你可比其他人有錢多了。”張闓又望了望孫伉背後的隨從,笑道:“大財主就是不一樣,帶了這麼多人,你也加倍,哦不,超級加倍。”
“噗!”郭永這邊,郭昱和她的婢女主仆同心,再也忍不住,竟同時笑出聲來,二人心知不妙,趕緊閉嘴,張闓卻早已聽得分明,望了過來,隻見郭永身後,藏著兩名少女。
張闓不認識郭永,正待要問,屬下匆匆來報:“黃天已回,就要上山來了。”張闓大驚,對郭永等人說道:“都給我寫信,錢一到手,我立即放人。”又吩咐左右:“先給他們鬆綁,看好了。”張闓說完就走,眾人在水牢內一邊咒罵張闓,一邊寫信索錢,隻有郭永一家子慶幸張闓離去。
黃天這一回來,著實把張闓唬得不輕,剛出水牢,又有屬下來報:“卜己、徐和、司馬俱帶著人馬上山來了。”
張闓知道壞了,隻得帶人往張角那裏,先擒住張角再說,他現在倒希望阿大最好還沒來得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