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何進素來與我等不和,現在又入宮,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張讓:“我們也入宮,見機行事。”
靈帝正於安福殿內接見何進,看著奏章,默然無語。168年,他才11歲,正月登基,九月就發生了辛亥政變,外戚與宦官爭權內鬥,他記憶猶新。
靈帝還在沉吟之際,張讓等人趕到,在場各人心照不宣。
靈帝收起奏書,道:“以朕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封諝、徐奉有罪,可以處死,張角謀反,派兵鎮壓便是了。”
十常侍大喜,何進不從,咬定十常侍勾結張角。
張讓:“何國舅有何證據,證明我等勾結張角?”
何進:“此人乃張角弟子唐周,見張角謀反,棄暗投明,親自入京告密,難道不足為信?”
十常侍爭辯:“那是封諝、徐奉所為,與我等無關。”
何進還要力爭,靈帝嗬斥眾人散去:“明日朝上再議。”
眾人皆退,郭勝見何進忘恩負義,自此與何進不睦。其實何進並沒有忘恩,隻是想事成之後,再救郭勝。
唐周出宮,如同夢遊一般,將諸事忘卻,隻記得皇宮如何奢侈華麗、如何龐大寬廣,百感交集,滋味難名。
洛陽皇宮,“南北長七裏”,按當時一裏416米計算,就是2900米左右,與唐朝長安城皇宮差不多大。
之所以唐朝長安城稱為天下第一城,人口百萬,是因為外郭城很大,大約是現在洛陽城的兩到三倍。
次日,靈帝拖病不朝,何進無奈,尋太尉楊賜,商議誅除宦官,楊賜也覺得機會難得。
過了兩日,靈帝方才“痊愈”,但張角散方的消息卻已傳到京中。
靈帝設朝,張讓道:“張角散方,所謂謀反之事,可見是子虛烏有。”
何進、楊賜無奈,無話可說。就在這時,有軍報到京,正是潁川、汝南、南陽三郡黃巾起義之事。
文武百官大驚,何進趁勢道:“張角散方,必是謠言,現在叛軍作亂,請陛下發兵。”
何進目視楊賜,楊賜會意,奏道:“欲除外患,先誅內奸。”
情勢轉得太快,張讓等十常侍本來還想要保封諝、徐奉,現今隻得棄車保帥,慌忙答道:“此事與臣等無幹,乃封諝、徐奉二人所為。”
靈帝寵信十常侍,視張讓、趙忠如父母,不肯加罪,沉吟不語,百官如何不知其意?
皇甫嵩因述職還都,也在朝堂,奏道:“黃巾賊眾勢大,若與黨人聯合,為禍不淺,不如廢除黨錮。”
皇甫嵩,字義真,涼州安定人,現任涼州北地郡守,正是黃天眼中釘,黃巾天敵。
十常侍勸阻,靈帝本來就厭惡黨人,不肯赦。
中常侍唯一忠誠者呂強,字漢盛,就是離洛陽不遠的成皋縣人,“靈帝知其忠而不能用”。呂強見靈帝不允,也奏道:“黨錮若反,其勢力不弱於黃巾,兩者若是聯合,微臣恐怕社稷難保。”
靈帝略一思索,也不禁害怕起來,十常侍也不言語,靈帝便依了皇甫嵩、呂強之言,詔告天下,赦除黨錮。
黨錮之禍,到此結束。
黃天在淩霄,讀書學字,想到張角“讀書不成”之事,是因為黨錮之禍,他卻不怎麼了解,問阿二道:“你可知黨錮之禍麼?”
阿二道:“這樣大事,公子竟不知麼?”
黃天隻得尷尬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