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今日出乎意料一般的相安無事,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韓若樰帶著葉芷芳回去的時候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看著葉芷芳逐漸變好,她也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雖說表麵上是一個月給葉芷芳二十文銀子,這不是剛一關門準備收拾東西回村裏走到集市口的時候,韓若樰還特意挑選了兩隻上乘貨色的鱈魚。
一般這種都是給一品酒樓裏供應的,尋常人家吃魚都困難了,更是別說什麼上等的鱈魚了。
“今個剛好這鱈魚也買多了一隻,你帶回去吧,小貝一隻就夠吃了。”她拎著遞給了一旁的葉芷芳,看著麵前肥美的鱈魚她的口水都快要落下了。但依舊是佯裝矜持,最後收下了那條魚。
回家的路上葉芷芳的心裏就一直狠不舒坦,憑什麼說是多買的鱈魚?她就想不明白了,這個韓若樰究竟是在驕傲什麼,無非就是一條魚而已有什麼好炫耀的,心中滿滿都是怨恨。
當她回到家中與韓秋玉一說,韓秋玉更是惱火不已:“我告訴你,那個小賤人就是這麼的喜歡損人,不就是一條魚而已。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條魚長得倒是不差,咱們也沒必要跟她慪氣和這一條魚過不去,你說對吧?”
韓秋玉轉身瞥了葉芷芳一眼,二人會心一笑,不管怎麼說,葉芷芳始終認為自個今個勤勤勉勉的給她幹活兒了這條魚也是自己應得的。
很快,葉芷芳在韓若樰的藥鋪幹活這件事大家可是都知道了。尤其是第一天回家就帶回去一條肥美的鱈魚,可能在韓秋玉的眼中認為這是理所當然應得的沒啥,可是在周圍鄰居眼中,可別提是有多眼饞了。
眾人誰不想日日過上豐衣足食的好日子,隻是奈何誰家也不是那大戶人家。
於是乎幾日後,韓若樰家的大門都幾乎快要被村民給踩破了,來往的人群說的最多的一句話無非就是希望韓若樰能夠給他們家的娃也給安排在藥鋪找個好差事。
村東頭,劉寡婦在韓若樰的家中一坐可不是好幾個時辰。
劉寡婦這人長得眉清目秀的,可惜就是生了一張刻薄臉,說話時還喜歡對人翻白眼,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對你有啥成見呢。其實她這人就是如此,聽聞說年輕的時候也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大美人兒呢。
“你不是不知道,你這弟弟啊,從小就是調皮,我也著實是沒法子了,你看著辦能給安排個差事啊,最好不過了。”劉寡婦說話的時候還一直帶著哭腔,這種事兒才是讓韓若樰最為難辦的。
要知道,劉寡婦的兒子今年才剛滿十三歲,這麼小的年紀叫她怎麼用。在現代來講十三歲的孩子剛剛小學畢業,再說了就算是給弄去藥鋪抓藥,一個不小心給藥材弄錯了弄混了,到時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呢。
韓若樰很是難為情的搖了搖頭:“不是,劉嬸,真的不是不肯幫你,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們這鋪子也不比是其他的活兒。這可是人命關天呢,雖說咱們鋪子裏現在確實是用不了那麼多人,但是如果換做是其他的話,我肯定是會給小龍弄來我們藥鋪幹活的,隻是這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她難為情的耷拉個腦袋,這種事兒,原本就是奔著不想得罪人去的,但是誰承想自己到最後還是給人全部都得罪的死死地。
正在喝水的劉寡婦接連一聲可就哇的哭了出來:“我也是沒了法子啊。這娃眼看上學也是浪費銀兩他之前去過鎮上的私塾,險些沒給人家先生氣死呢,現在找個差事誰都嫌他小,我這偏偏還有個偏頭疼的毛病,你說我能咋辦啊。”
韓若樰冥思苦想一番,自己確實用不了那麼多人這個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於是乎她還是很是委婉的拒絕了劉寡婦:“劉嬸,我現在是真的用不了那麼多人,這個小藥鋪,目前看來能夠養活我們娘倆已經是不容易了,現在還想要再養活個活人.......”
聽出了韓若樰的語氣,她是十分的鑒定肯定不會讓小龍來藥鋪幹活了,劉寡婦冷哼一聲拎起桌上的手帕轉身走人,臨走出門之前還回頭冷哼一聲道:“怪不得韓秋玉娘倆先前那麼針對你呢,我就算是發現了,你啊就是個十足的賤坯子,活該他們欺負你,日後村裏你看看誰還會幫你!”
此時的韓若樰才算是發現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句話的道理確實不假。
小貝坐在她的腿上指著天上的星星一臉的不理解:“娘親啊,你說說那些人怎麼能這樣啊,藥鋪不是娘親的麼。換句話說,咱們想讓誰來幹活讓誰來,這也無可厚非啊。”氣鼓鼓的雙手叉腰。
她噗嗤一聲的笑出了聲:“你現在還小著呢,人情世故什麼的你都不懂,長大了你就會明白娘親今日的所作所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