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年關,這一年注定是動蕩的一年。烏蒼皇帝病情突然加重,一日咯血幾次,禦醫們終日守在養心殿外,以防意外發生。病體沉重的帝王卻在這時大刀闊斧地整頓吏治,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在為後續皇子繼位鋪路。各路臣子紛紛猜測這次儲君之位到底會花落誰家!
自從上次榮親王遇襲,皇上震怒,許多大臣私下議論,這次榮親王的得勝機率最大。但是,近來西北四郡的情況卻不容樂觀,邊境出現了大批馬賊,專搶過路行商之人。除此之外,除了生活必須品外,西北四郡的所有商品都高過中原地區的兩到三倍。從前是因為那邊稅率低,物價低,能從中賺取的利潤大於內地的好幾倍,雖然時有馬賊出現,各路商人也甘願冒險。以前摩肩接踵的行人現在幾乎變得門可羅雀,
現在卻因為物價上調,馬賊出沒,再也沒多少人刻意的趕來這個地方了。
西北四郡情況的惡化,以及皇帝對榮親王上次明升暗降的旨意,導致朝臣們也隻敢私下議論,卻不敢貿然選擇歸隊,一時之間,朝堂之上更是風起雲湧。
歐陽建崇,歐陽宇軒與一眾七皇子派係的臣子星夜趕往七皇子府,一起商議應對這次皇帝的突然發難,現在雖然還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這儼然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悉心籌備了數十年,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的司徒靖也不慌亂。
“現在該亂的倒是其他的幾位了。有倪家這個堅實的經濟後盾,西北四郡的情況現在完全在自己的控製下,沒有經濟來源的窮苦之地就算父皇再器重又如何,總不至於由朝廷撥款去援助吧!現在的榮親王也是自顧不暇了。”
“那依王爺的意思是……”一位從二品的打臣不思其解地問道,現在其他的幾個派係找就在暗中開始布置了,七皇子現在倒是一點也不急不躁。
“現在我們改做的,就是等!當然也不是讓你們不做任何準備,通知所有人,嚴密注意二皇子府與左丞相府的動靜,其他人暫時不必放在心上,有任何風吹草動立來稟報本王。記住,切不可輕舉妄動!”司徒靖一邊轉動著手中的茶杯一邊思量著。
“歐陽將軍留下吧,其他人都退下吧!近期不要過來王府了,有事本王會差人去告知你們。”
“是,那臣等就先行告退了!”說完,所有的人都一一退下了,隻留下了歐陽建崇和歐陽宇軒。
“靖兒,上次陛下宣我前往禦書房,明確表示了傳位於榮親王的打算,現在大刀闊斧的整頓朝綱,明顯的就是在為榮親王鋪路,現在我們應該先發製人,而不是無謂地等待!”歐陽建崇激動地說道,要不是答應了小妹,他絕對不會再此坐以待斃的。
“舅舅,現在的局勢您也看到了,父皇鐵了心的要拉老四上位,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定。若是這時有異動,一會給別的黨派抓住把柄,二來父皇也會借此機會打壓我們。這樣一來,想要翻身就再無可能。更有甚者,我們的勢利將會被連根拔起。我不想冒這個險。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的將自己藏起來,讓父皇注意不到我們,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二皇兄身上。就算二皇兄不動,虞貴妃也必會有所動作。”
“罷了!我們就等著吧!宇軒,近來你也收斂點,不該去的地方別去,不該做的事情少做點,多呆在軍營裏麵,好好操練!”
“知道了,爹!”歐陽宇軒不滿地嘟囔著,自己又不是小孩了,這麼重要的時刻自是知道該怎麼做的。
“你跟舅舅說說,他這樣對你,你恨他嗎?”歐陽建崇滿臉擔憂地道,他就怕這孩子一時衝動做出什麼讓自己將來後悔的事。
“恨,怎能不恨!可是我最恨的確不是他,您放心我是不會做什麼的,我要讓他是最後才知道真相的一個,我要讓他在悔恨中離去。當年的人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的!”司徒靖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怎能不恨。那麼多年,自己是怎樣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成長起來的,個中滋味又有誰會懂。若是沒有這一股恨意支撐著,自己怎麼會走到今天呢!
“靖兒,你……”
“好了,舅舅,我乏了,您也別多說了,我自是知道該怎麼做的!您也回去吧!以免父皇生疑,您最近也別來我這了。”歐陽建崇還想再說,就被司徒靖打斷了,最終沒有辦法也隻好離去。這孩子的恨,太深了!或者,他錯了,他該去告訴皇上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