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雪在雪天被遙泠撿到,不久後卻意外的放晴,因而取名為“霽雪”。
遙泠一輩子都會記得那個雪天,一身髒汙的霽雪,蜷縮著身軀,似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狼一般地目光,森冷的刺向遙泠。
她卻愛上了這種目光,因為它獨有的清冷卓絕的氣息。
遙泠是‘采擷樓’裏從小培養的樂妓,她的才藝非凡,美貌無雙,十七歲已經頗負盛名。
塗著豔麗紅色豆蔻的手指撚起一粒從剛買來的葡萄,葡萄粒上還垂著水珠兒,令人垂涎欲滴,眼睛瞥向一邊如同隱形人一般的霽雪,笑:“阿雪,過來。”
霽雪似乎被霧氣籠罩的眼眸毫無波瀾,如同木偶一般乖乖走過去,定定的站在遙泠麵前。
“喏,來吃。”遙泠笑的豔美,像一條蟄伏的毒蛇。霽雪張開口,吃掉她手中的葡萄,就像是完成任務一般,看不到一絲覺得美味的神情。
遙泠見此有點喪氣的嘟囔:“阿雪,你真的好無趣。”
但隻有霽雪才知道,剛才嘴唇輕觸到她柔軟的指尖時,那種令人心顫的悸動,他愛她,卻在心底,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去。
霽雪本來是少見的美貌少年,唇白齒紅,半弧形的眼尾看起來十分像貓兒眼,豔麗非常。在樓中做一個彈奏樂器的公子完全綽綽有餘,但是他卻一直拒絕,隻願意做遙泠身邊一個卑微的仆人,一輩子做牛做馬。還好樓主蘭姐兒也擔心他的清冷孤高的性情會得罪客人,也就隨他去了。
輕雲蔽月,夜色漸深。
不知何時,烏雲籠罩整片天空,黑色的夜幕垂下,風雨來襲的十分突然。
遙泠緊咬著唇瓣忍耐,她的身子一向不好,在下雨天便會出現膝蓋一陣陣的刺痛,疼痛難忍。
冷汗簌簌,淚眼朦朧時,床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遙泠不由自主道:“阿雪,好痛。”
“恩,我知道。”寡言的少年此時冷淡的說了句,然後打開被子,鑽進了被窩,讓遙泠緊緊抱住自己取暖,自己的手則幫她揉膝蓋緩解疼痛。
月光傾斜地懶懶灑進屋裏,映在少年如雪般純美得麵容上,遙泠愣愣的看著他,此時霽雪的眼神十分溫柔,如一汪清泉注進了她的心間,膝蓋上的疼痛都變得沒有那麼痛了。
吻上少年紅潤的唇瓣,涼涼的,柔軟,卻讓遙泠有些沉迷,霽雪的麵容仿佛活了起來,那麼豔麗,那麼美,像正盛放的冶豔花朵。
柔和的光圈將遙泠臉上淺淺的細小絨毛都映照了出來,看起來幾分可愛。
緩緩睜開雙眼,習慣的看向旁邊,熟悉的人影已經不見了,遙泠側頭細細嗅著,聞到熟悉的味道後滿意的笑了。
真好,阿雪又陪著自己。
穿戴好華美的衣裙,便見霽雪從屋外端著一個麵盆走來,即便穿著樸素的白衣,卻不能掩蓋他豔麗的美貌。
這樣的美少年,是隻屬於自己的,真好。
淨麵後,遙泠嬌美的笑,“阿雪,快幫我梳頭。”
霽雪聞言,拿起一把桃木梳,認真的為遙泠梳頭,是時興的發髻。靈活的手指讓遙泠都要嫉妒。
遙泠想趁機去抓霽雪的手指,卻被對方躲開,愣愣的看著他,心中有些鬱氣。
他總是這樣,若即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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