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城外的那座鬼鎮依舊是那副摸樣,沒人敢進去,因為從沒見人出來過,周圍村鎮的百姓都覺著裏麵肯定躲著什麼邪祟。
有時,一個荒廢的地方,死寂無聲遠比時常發出怪叫要恐怖的多,因為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可能就會跳出一個或者一隻什麼東西。
附近村鎮安土重遷的百姓因此集體花錢雇來了一群道士,在鬼鎮跟前做法,以求安心。當天法式持續了一整天,晚上村民擺起了流水席,犒勞他們,所有的道士都圍坐在了一起大快朵頤,可不一會兒,眼尖的村民便發現,其中一個道士拿著筷子在那裏左挑右挑的在盤子裏撥弄著菜肴,他與別的道士截然不同,仔細觀瞧發現其樣貌特征並不像中原人士,雖然眉清目秀,卻並非中土人的樣貌,村民問其中一個道士關於那人的底細,道士看著他撓了撓頭說,他不是你們請來的麼?我們怎麼會認識。
自此真相大白,那個樣貌奇特,假冒道士的人被村民捉了起來,經過審訊後發現,其實並不是倒是而是個和尚,他自稱是從南天竺來的,隻因遇到歹人,與師父分離,身上又沒錢,又化不到緣,方才混雜過來,借降魔除妖來蹭點飯,道士門聽後本著僧道一家的心理,便勸村民行向善之心,讓他吃點飯,好歹也是為了村子的安寧,過來出力的,村名聽後覺得有些道理,便放過了他,讓他繼續用餐。
結局本來會是一片祥和,隻因那和尚當著眾村民說了一句:可惜妖魔還在。讓眾道士們炸開了鍋,紛紛揚言要將這蹭吃蹭喝的禿驢,趕進鬼鎮一夜,讓他親眼看看還有沒有妖孽存在,村民原本就對其不滿,再加上又惹惱了一幹道士,無奈和尚隻得乖乖的進到鬼鎮裏。
第二天,道士們全離開了,村民也都忘了那個和尚,偶有人提及,卻不敢進鬼鎮一查究竟,周圍百姓對鬼鎮的懼怕依舊如初。
就這樣過了大概有四五天,那和尚依舊在鬼鎮遊蕩,他本是想離開的,可某天在他醫治一隻腳踝受傷的兔子時,那兔子對他說,一天夜裏它看見,四個黑影將一個人撕成了碎片,血腥味引得狼前去覓食,因而自己躲過了被捕食的危險。
那和尚聽得懂動物的話語,他本以為鬼鎮如此死寂,應該沒有什麼生靈,沒想到真被他遇到了一個,而且還告訴了他如此殘忍可怖的事,和尚因此每天都會前往兔子說的那個大宅子裏,去窺視那十五尊石像,就這樣,連續幾天都沒有動靜,他開始有些懷疑了,本打算今天再看一次,如果仍舊沒有任何動靜的話,便準備離開。
當晚,剛轉過街角,還沒到那所宅子,和尚猛然感到身後一陣的冷風,抬頭望去隻見天上如同鬼魅的四個身影,抬著一頂轎子飛過,緩緩的落在了宅子裏,躲避了一會兒,確認自己沒被察覺後,和尚便立刻追了過去,進門發現那四個人抬轎子的人背對著他站在院子中間,不過那並不能稱之為站,因為四個人都沒有腳,下半身是虛無的,縹緲著立著,此時轎子似乎有了響動,一番吱呀過後,一位一身素衣的人走了出來,緩緩朝後院走去。
和尚伏在草叢之中,慢慢的繞過那四個人,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的朝後院移動過去,終於在避開了那四個鬼魅後,和尚蹲在牆角透過小洞觀察著後院的情景,當晚天上雲彩很濃密,眼前的場景很昏暗,他隱約看到了一襲素衣的人來到眾石像前,剛停住腳步,那些石像身上的石片便紛紛開始剝落,不消一會兒,十五個大活人齊刷刷的站在了白衣人的麵前,躲著偷窺的和尚瞬間便被這場景驚呆了。
“參見高大人!”眾人都跪了下來,“行了”一身素衣的人抬了抬手,示意所有人起來,他的聲音很沙啞,似乎不像是用嘴巴說出的,他繼續問道:“我交代給你們三件事,兩件,都失敗了,第三件了結幹寶的事,音訊全無,你們是怎麼辦事的?”他的話語中,最後幾個字明顯加重了語氣,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站在正中間的那人,麵色蒼白,一身雍容華貴的紫衣,雖然麵無表情不過對他跟前的這位,倒是顯得畢恭畢敬,他微微向前欠了欠身道:“我們派人查過了,派去的東瀛忍者,死了,是自殺,自己切斷了自己的頭顱,不過令人放心的是幹寶也死了。”
“哦?自殺?有點意思,是慕容莘他們幹的?”
“似乎不是,在下派人調查過,極有可能是西蠻夷人幹的,我們找到了化骨水,而且推測那東瀛人極有可能是中了蠻夷的幻術。”
背對著和尚的白衣人,思考了半晌說道:“知道什麼來路麼,背後指使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