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型之謎(3 / 3)

他的手裏緊緊攥著一個小錦盒。

“這就是微型錄像機。”他打開小錦盒,現出一個打火機。

黃櫨迫不及待地把打火機奪到手。

“別急,我來教你怎麼使用。”綠如意向她講解著這個微型攝像機的使用辦法。

“喝口水,寶貝,你真立功了!”黃櫨拿過一瓶果汁,遞到綠如意手裏。

綠如意用牙咬開瓶蓋,一仰脖子,“咕嘟嘟”,一會兒把一瓶果汁喝光了。

綠如意擁擠了黃櫨,“今晚我可跟你一起尋歡。”

黃櫨拍拍她汗濕的肩膀,“別急,我現在就把這小玩藝放到書房裏。”

綠如意說:“我跟你一起去,我幫你安裝。”

黃櫨攔住他說:“這間書房隻能我一個人去”。

綠如意說:你把這個寶貝放在書桌上,機頭一定對準你藏東西的地方。

黃櫨說:“這個我知道,你趕快洗個澡,身上臭死了。”

黃櫨把打火機放進口袋裏,興衝衝地出去了。

黃櫨來到後院的書房前,隻見院內空無一人,月光瀉在地上、樹上、房頂上,一片白盈盈的。

她拿出鑰匙打開了書房的門,扭亮了電燈。

她輕輕來到書桌前,書桌後的窗玻璃昨天早晨已派人安好。窗外那片芭蕉葉隨風颯颯而動,一片綠萋萋,翠綠欲滴。

黃櫨見窗外沒有其他動靜,掏出打火機,放在書桌的硯台旁,機頭對著對麵的文學作品櫃。

黃櫨安排好,悄悄溜出了書房,鎖好書房的門,又回到她的房間。

黃櫨鎖好門,沒有聽到綠如意任何動靜,她感到奇怪,走進寢室,隻見綠如意赤條條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黃櫨拿過一條毛巾被蓋在他的身上,心想:這小子也實在太辛苦,來回跑了那麼多路,累壞了。

黃櫨脫下衣服,在他旁邊躺下來,思索一會兒,困意襲來,她伸手掃滅了台燈。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被一個重物壓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眼睛,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櫨妹妹,你讓我想得好苦……”

黃櫨閉上眼睛,小聲地對綠如意說:“你輕一點……”

黃櫨的眼前浮現出金熾的身影……

這一宿,書房平安無事。

警報未響。

第二天早晨,黃櫨來到書房查看,打火機攝像機裏沒有出現危險的人物。

一連幾天,書房都沒有動靜。

綠如意堅持要看結果,沒有返回基地的意思,黃櫨也不好纙的上路,隻得舍命陪君子,每夜與他魚水同歡。

這天深夜3時許,黃櫨床下的警報響了。

她飛快地穿上衣服,提槍出門,飛快朝書房跑去。

她打開書房的門,沒有人跡。她扭亮電燈,飛快來到書桌前,拿起那隻打火機。

這時,她的助理多哥也趕到了。

“教務長,發現敵情了嗎?”多哥問。

黃櫨說:“你到附近搜索,趕快去!”

多哥提著半自動步槍出去了。

綠如意已來到門口。

黃櫨說:“你別進屋”。

黃櫨扭開打火機攝像機的開關,往回倒帶子。

畫麵上影影綽綽出現了一個青年男人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不是很清楚。

這時,多哥走了進來。

黃櫨對多哥說:“多哥,你過來認一下,這打火機攝像帶上的人是誰?”

多哥走上前,仔細辨認著。

“我看有些像姚海弘……”

姚海弘今年17歲,是台灣高雄市學員,他是蔣介石的公子蔣經國介紹來的。黃櫨知道他的背景,他是台灣“國防部”情報局秘密成立的光武部隊的成員,光武部隊是一個專門執行刺殺中共領導人任務的情報小組。

難道他也要竊取金三角特訓班曆屆學員人名單?竊取東南亞梅花黨人聯絡圖?

“馬上逮捕姚海弘!”黃櫨果斷地下著命令。

“是。”多哥應聲出去了。

多哥帶領衛兵衝進姚海弘的住房時,房內點著蠟燭,姚海弘穿著背心褲衩正和劉吉祥喝酒敘話,二人聊得正投機。

桌上食物狼籍,兩個人一共喝了兩瓶茅台酒。

當衛兵用手銬銬住姚海弘時,他漲紅了臉,大聲吼道:“你們這是怎麼了?發瘋了嗎?”

多哥平靜地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姚海弘吼道:“我要到台灣去控告你們!”

劉吉祥嚇得不知所措,說:“誤會,這是誤會,同誌們,要理智一點,理智一點,不要被勝利衝昏了頭腦!”

多哥踢了他一腳,“你才昏了頭呢!”

姚海弘就這樣被捕了。

審訊室裏,黃櫨苦口婆心,政策攻心。

姚海弘就是不招供,死咬住沒有去過書房。

黃櫨吩咐用刑,老虎凳、辣椒水、電椅、竹簽子都用過了,姚海弘就是不招,最後他昏過去了。

黃櫨累得精疲力盡,隻好暫時休戰,打道回府,先把姚海弘關在水牢裏。

綠如意聽了黃櫨的敘述,說:“這個姚海弘真是一條漢子,年紀輕輕,骨頭挺硬,蔣公子好眼力,挑中了他。”

黃櫨說:“你別先誇他,眼前可怎麼辦?怎麼收場,他軟硬不吃。”

綠如意眼珠子轉了幾下,說:“這攝像帶鐵證如山啊!就是蔣公子派人來了,這可查有實證,你怕什麼?”

黃櫨哼了一聲,“我怕什麼?我敢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老虎屁股我也敢摸!”

綠如意“嘻嘻”笑道:“那今夜裏我先摸摸母老虎的屁股。”

黃櫨一把推開他,說:“今個夜裏你可別折騰我了,我可累得連腰都斷了……”說著,鼾聲大作,呼呼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10時,黃櫨才醒來。她睜開眼睛,明晃晃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綠如意已穿好軍裝,笑吟吟地在椅子上望著她。

“黃小姐睡得挺香,還說夢話呢。”

“我說什麼了?”黃櫨揉揉眼睛,坐了起來。

“你說,綠如意,我要嫁給你,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綠如意說完,得意地大笑。

“你想得倒美,你要娶了我,你得戴一大摞綠帽子,要不然你怎麼姓綠呢!”黃櫨說完,一骨碌下了床,衝向衛生間。

綠如意望著她的背影,洋洋得意地哼起了小曲。

上午又審訊姚海弘,他昏死過去幾次,雖然又動了刑,他還是沒有招供。

他倒是條硬漢子。黃櫨暗暗地佩服。

綠如意提醒她說:“他可是蔣經國手下的紅人,光武部隊的骨幹,這要是讓小蔣知道了,你黃櫨還不得連飯碗都砸了。”

黃櫨正在氣頭上,罵道:“他是屎殼螂趴鐵軌——假充大冒釘,如今撞到老娘的槍口上了”。

這時,劉吉祥灰頭灰臉地溜進了黃櫨的辦公室。

“你是幹什麼?”黃櫨擦拭著姚海弘濺到她胳膊上的鮮血。

“我來向你通報點情況。”劉吉祥神秘地說。

“什麼情況?”

“你們的判斷可能有誤……”

“怎麼有誤?”

“小姚昨天上半夜一直跟我喝酒聊天,他怎麼可能到你書房呢?”

黃櫨眼皮部沒抬,你怎麼就清楚他沒有進我的書房?難道他中途沒有借故去廁所嗎?難道你就沒有中途上廁所嗎?

“可是每套房間都有衛生間呀,他是上了幾趟廁所,都沒有出房間呀。”劉吉祥說話時緊緊盯著黃櫨的臉。

“你別那麼看著我,好像要把我吃下去。”黃櫨瞪了他一眼。

“我看到我幹媽就這麼個眼神。”

“那是你幹媽,我姓黃,她姓蔡。”

劉吉祥眼睛不敢看黃櫨,轉向牆壁上的一副照片,那是白薔、白薇,白蕾、妹妹黃妃和黃櫨1948年秋天在南京中山陵前的合影,背景層林盡染,中山陵巍然挺立。

劉古祥嘟囔道:“我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有些怪異……”

黃櫨滿有把握地說:“我是有證據的,我為什麼不抓你,不抓金熾,而偏偏抓他?!”

劉吉祥的目光又落石黃櫨左手腕戴的一塊瑞士梅花金表上。

“教務長,您手上這塊梅花金表份量夠重的,誰送您的?”

黃櫨不耐煩地說:“你是沒話搭啦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出去吧!”

黃櫨一揮手,做出一個送客的手勢。

劉吉祥遲疑地朝門口走。

“站住,劉吉祥!”

黃櫨一聲大喝,嚇得劉吉祥像一具僵屍,不敢動了。

“教務長,您有什麼吩咐?”

“你經常到書房附近轉悠什麼?!”

“我,我是個書蟲,看到裏麵那麼多書,眼饞。”

劉吉祥有些緊張,額頭上冒出虛汗。

“我怎麼看不出來,你愛讀書呢?”

“我喜歡讀書,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帝王圖。”

“你倒是說的一套一套的,都是跟你幹媽學的吧?”

“幹媽有時也跟我學習,我讀的書比她走的路多。”

“你就耍貧嘴吧,你幹媽回來,我跟她把你說的話給她重複一遍,看她如何收拾你!”

劉吉祥堆著笑容說:“我幹媽疼我還疼不過來呢。”

黃櫨一揮手,“走吧,我還有好多亂事沒處理呢,昨夜半宿沒睡。”

劉吉祥走到門口,回頭對黃櫨說:“慎之又慎,刀下留人。”

黃櫨連頭也沒抬,“走吧,快操練去吧。”

中午吃過飯,綠如意約黃櫨騎馬到外麵轉一轉,散散心。

綠如意從馬圈裏挑選了兩匹良種寶馬,一匹白馬,一匹黑馬;黃櫨騎上白馬,綠如意騎上黑馬,兩個人縱馬在軍校外的小路上狂奔,沿著河邊,奔向小樹林。

金三角的秋天,蔚藍色的天空漂浮著輕絮般的白雲,白雲無憂無慮悠悠遠去。金黃色的樹林就像一匹匹黃緞子隨風飄蕩,在樹林的西側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香蕉林。

黃櫨說:“如意,你可不能再吸毒了,都剩一把骨頭了,我估計你骨頭都變黑了。”

綠如意歎了口氣,“當地人把吸鴉片當吃飯喝水,我整天窩在那裏,也是無聊,靠洗這個打發日子。我的長官李彌將軍早回台灣了,蔣總裁整天叫喊反攻大陸,可是哪裏有希望呀。大陸一天天強大,毛澤東的統治挺穩定,美國人從心裏也不希望幫助蔣總裁光複大陸,難度太大,弄不好要發生第三次世界大戰。”

黃櫨拽了一把馬韁繩,“可憐那些潛伏在大陸的兄弟姐妹們,在共產黨的鐵幕下忍辱負重,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重見天日?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國軍重整江河?”

綠如意說:“我看有點天方夜譚。”

“你怎麼這樣灰心,長敵人的誌氣。”

綠如意望著河麵,亮閃閃的一片光環。

“如果美國人真心幫忙,那還有希望,特別是寄希望在中國的內亂方麵。”

“毛澤東很有政治手腕,你看,今年都把敢於提不同意見的心腹大將彭德懷扳倒了,他長征路上主要是依靠林彪和彭德懷兩名虎將。”

綠如意說:“彭德懷不過是一介武夫,有勇無謀,我看中共內部潛伏著更大的對抗力量。”

“是哪股力量?”

“不好說,中國曆史就是一部內耗史,一直都在鬥,千古之迷,燭影斧聲。現在中共和蘇聯關係也是日益緊張,中共的威脅也來自蘇聯,北極熊也是很厲害的,如果從北麵打過來,一馬平川,機械化部隊加空軍,勢如破竹。”

黃櫨沉吟一忽兒說:“所以我去年給總統府和國防部的報告上分析得十分正確,在張家口宣化地區,中共一定有重要部署,有新式武器,據可靠情報,中共正在研製原子彈,試驗地點在新疆,中共已成立一個專家小組,其中不乏從海外歸來的核武器專家。”

綠如意揮了一下馬鞭,“我一直納悶,蔣總裁為什麼不研製原子彈?現在的戰爭不僅是常規作戰,更重要的是要有高新科技,空中優勢,打的是現代化戰爭。”

黃櫨說:“蔣總裁何嚐不想研製原子彈,他在抗戰勝利初期,就嚐試原子彈的研製工作。日本廣島、長崎遭受美國原子彈攻擊後,原子彈成為二戰結束後舉世矚目的新科技。日本宣布投降不滿兩個月,國民政府駐瑞典大使何風山從斯德哥爾摩給蔣總裁發去一封密電,密電內容是,根據瑞典新聞,莫斯科科學院物理研究所自1934年在卡普甲教授的督導之下,已完成分離原子的試驗,用蘇聯製造爆炸性原子的方法,製造原子彈,其成本比美國人製造的原子彈低。10天後,軍事委員會專門管情報工作的鄭介民中將廳長也發給蔣總裁一份《情報輯要》,是軍統局駐伊朗德黑蘭的情報黃於安呈報回國密電,密電稱:根據參謀本部消息,德國流亡科學家在客爾巴阡山,造成新的原子彈,比美國製造的原子彈簡單,力量大,成本也低。這兩份密電,畢竟與中國沒有直接關聯,並未使蔣總裁動心,真正讓他動心的是他的黨內對手、桂係首領李宗仁提議的刺激。”

“什麼刺激?”

“1946年1月,北平行營主任李宗仁得到一個非常重要情報,訊息稱日本侵華戰爭期間,日本陸軍部曾秘密派遣了一支技術小組,到張家口采掘原子放射性原料。日本投降後,這個小組的30多人被中共部隊逮捕,其餘未被逮捕的人員,全部隱姓埋名在北平藏匿。李宗仁有意按圖索驥,尋找隱藏石北平城裏的日本原子彈專家的下落,希望這些日本專家協助國民政府研製原子彈。”

綠如意說:“李宗仁還真有戰略頭腦。”

“李宗仁當時密電給蔣總裁,通報了這一情報,指出日本原子彈專家在張家口采掘了原子彈的原料,空運回國,對察哈爾、綏遠各地鈾產地進行探查,僅百靈廟一處,年可產鈾6噸。日本投降前,日本已裝有5部機器,研製原子彈,後被美國發現,將機器全部毀壞。我國應派專家商討研究。因為蔣總裁不放心李宗仁,便私下交給軍統局長戴笠一項任務,讓他調查日本專家和中國研製原子彈的詳細經過。兩天後,戴笠派人證實了李宗仁的情報內容。經戴笠調查,日本人西野是著名的原子物理學家,在東京設置理化研究院西野專用的研究室,早在戰前,日本東京大學和大阪帝國大學,以學術研究的名義,以美國進口了一部離心機,專門供西野研製原子彈之用。戴笠認為,如果李宗仁提到的日本專家西田正是西野本人的話,應該趕緊派人把他爭取過來,以免西野落入其他勢力手中。西野的實驗室已提煉出22磅鈾元素,必須盡快把西野搞到手!1946年7月24日,軍政部長陳誠打報告給蔣總裁,西田已返回日本。實際在這之前,蔣總裁已悄悄部署研製原子彈的工作,負責此項任務的是兵工署長俞大維,俞大維建議由西南聯大物理係教授吳大猷擔任此項研製工作的核心專家,蔣介石曾在重慶接見了吳教授,他還下令撥給十萬元法幣的經費,以激活這項秘密計劃。吳大猷向蔣總裁表示,發展原子彈,錢不是主要問題,關鍵是人才。蔣總裁向吳大猷承諾,美國退還清朝賠償八國聯軍的庚子賠款,可以撥用作為獎助人才赴美國深造的經費,至於人才名單,則請吳大猷選拔提供,於是,在吳大猷帶領下,包括楊振寧、李政道、朱光亞這批研習物理學的年輕學子,踏上了留學美國的旅途。蔣總裁召見吳大猷之後,交代俞大維,應招聘人才,繼續積極展開研製原子彈工作,除了吳大猷教授,當時擔任西南聯大物理係主任鄭華熾、化學家曾昭倫、數學家華羅庚,都是兵工署研發原子彈的核心專家。”

綠如意說:“這批專家力量也夠強的。”

“然而,隨著國內局勢的惡化,特別是東北戰場吃緊,當局的軍費是捉襟見肘,研製經費不但沒有擴大,還要縮減;白崇禧在1947年4月21日呈送報告,建議設立原子物理研製所。蔣總裁批示:目前國庫支應說繁體,外彙亦須節用,所請設立原子物理研究所一案,擬應緩辦。這樣,計劃大張旗鼓的的原子物理研究所,由於內戰軍費支出過於龐大,被迫忍痛割愛。”

這天夜裏2時許,黃櫨和綠如意還在床上纏綿時,多哥急忙敲門。

黃櫨立即穿衣下床,衝到門口,開了房門。

“姚海弘越獄跑了!”

多哥急促地說,他已是滿頭大汗。

黃櫨聽了,大吃一驚。

綠如意在臥房聽到這個消息,大驚失色,慌忙之中,穿衣出屋。

黃櫨看到他,責怪地說:“你怎麼穿上了我的一隻繡花鞋?!”

綠如意低頭一看,右腳穿著自己的黑皮鞋,左腳套上了黃櫨的一隻鑲有金色梅花的繡花鞋。

他狼狽地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