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一揮袖子,車中琉璃燈瞬間熄滅,車中即時陷入黑暗。
看了眼那副冰棺,伸手摸了摸裏麵絕色的麵龐‘南玉,如果你沒有遇見拂影,該多好,在你醒來之前,我一定處理掉她。‘
粗重的喘息聲隨之響起,等喘息聲漸漸停止,車廂中重新陷入死一樣的沉靜,良久,響起幽幽的聲音,“我……還能等到那天嗎?”
行歡府。
華韻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背靠著涼亭柱子,屈腿坐在長凳上,睨向一邊看書的塵詔,“這步棋是不是走的太險了些?”
塵詔兩眼隻看手中書卷,並不看華韻,淡淡道:“難道,你有什麼更好的棋?”
“你就一點不擔心?”華韻看著塵詔淡然從容的神情,皺了眉頭,“萬一那丫頭出點什麼事,你就不會後悔……”
“他不會碰拂影。”玄芷手托了腮,百無聊賴地撥著算盤珠子,“一個好的商人,得到一件有價值的東西,一定會把這件東西的價值發揮到最大,在這件東西的價值沒有被利用盡之前,對這件東西,一定會小心又小心的嗬護,哪會提前弄塊它?”
華韻被惜惜左一個東西,西一個東西叫得難受,“那丫頭是人,不是東西。”
“道理一樣,她現在就是雲翎手上的誘餌。”
誘他們上鉤的誘餌。
在沒有將他們引出之前,雲翎是不會動薑黎離。
況且薑黎離那又倔又硬的性子,碰了她,她能跟你漁死網破。
雲翎想利用她來引出他們,在沒有把他們一個一個捉住以前,他不會輕易碰拂影。
強大的勢力,要靠深厚的資金來維持。地宮的勢力越大,需要的財物也就越多,所以雲翎這幾年拚命的斂財,既然要掙錢就得從商。
雲翎曾試圖與莫家合作,但莫家有莫家的原則,雲翎和莫家沒能達成協議,反之也就成為了竟爭的對手。
在商場中,玄芷和雲翎沒有少較量。
雖然玄芷沒有直接和雲翎打交道,但對對方的行事作風卻是熟悉的。
這個道理,不但玄芷明白,華韻和塵詔都明白。
得了塵詔的指示,綰甸一行人才會有了這麼大的‘失意‘讓薑黎離走失。才會讓薑黎離走丟,讓人綁走。
道理大家都明白,但薑黎離終究是在對方手中,華韻心裏難以踏實。
有些猶豫地看向青柳下安靜地如同沒這麼人的花瀧,“如果有了你的聚靈丹,她半個月真的能煉出麻醉散?”
花瀧收起手中毒經,冷冰冰地丟下一句,“那也得看她夠不夠勤奮。”漠然離去。
華韻碰了個軟釘子,半點不惱,搔了搔頭,“如果那丫頭出事了,花瀧我看最後悔的人會是誰。”
花瀧走著的背影一僵。
“你們怎麼計劃,我不管,半個月後,我開始行動。”華韻有些煩躁地丟掉狗尾巴草,翻下長凳,邁出涼亭。
‘我也該走了,這年過的真鬧騰,莫家的盤點又要開始了,真是煩透了,這件事我不參合,愛怎麼就怎麼弄吧。‘
玄芷瞅了瞅塵詔,塵詔仍隻看自己的書,神色淡淡的,完全看不出他心裏想些什麼,玄芷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跟著離開。
片刻間,涼亭裏隻剩下塵詔一人。他一頁一頁地翻著書頁,直坐到日落西山,才抬頭起來,望向遠方的殘陽。
輕道:“阿黎,以前我就不斷地告訴你,人強不如己強,靠人不如靠己。如今,你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玄芷站在橘子花前,歎了口氣。
後悔明知道塵詔是對別人心狠,對自己更心狠的一個人,還告訴他拂影的體質有異。
早該想到,他明知幻生幽鏡裏是他的心脈在溫養著那脈魂,也明知道如果他失了心脈,他體內殘魂也將隨之散去,他仍會壓上自己的性命去賭這局。
薑黎離被人帶離大馬車,關進另一輛布置得奢華的馬車,馬車裏另外還有兩個長得極漂亮的美人。
那兩個美人長總有個別地方,長得和她有點相似。
這樣的馬車,薑黎離記得,車隊裏有十幾輛。
接下來的日子,薑黎離每天都會被送上雲翎的馬車,被他觀賞。
賞到後來,他無一例外的會發情。然後,她和清清一起觀賞他與美人顛鸞倒鳳。
等美人死去,再觀賞一回他自瀆,然後再被他盯著臉看上半晌,接著再被打發回去。
有好幾次薑黎離都覺得,她這張臉上是不是藏著什麼重大的藏寶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