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並不能左右薑渺的事情,但她否定不了她的出身。
她和他這樣尷尬的處境,竟還要裝作無事一般的持續下去。
或許可以丟下這個身份,就此離開,從此一個人閑遊天下,任他們鬥得你死我活,也不加理會。
但一想到曾經與他的種種,即便是他傷得她傷痕累累,她也覺得沒了什麼。
薑黎離自嘲一笑,自己還真是賤得可以,送上門來找虐。
睜開眼,看著水中俏麗的投影,麵色忽地一冷。
塵詔,又能怎麼樣呢,就算天下負你,我卻從來沒有負過你,你不該那樣對我。
我一定要你知道,並非天下皆是你的棋,我……拂影也不是非你不能。
你要我做你的棋,你就得做我的劍。
你要為人上,我便要為人上人。
送幹淨衣裳進來的綰甸,恰好看見薑黎離眼裏劃過的狠意,驚得手一抖。
薑黎離抬頭起來,眼裏卻是清澄一片,仿佛一切都隻是她的幻覺。
但她是在淩鴻身邊長大的人,見慣了宮裏的狠,她直覺,剛才所見絕不是幻覺。
以前,她不願塵詔和郡公主發生關係,因為她覺得公主長得雖美,但人品太差,配不上塵詔。
但是隨著這些日子的了解,拂影並不是像表麵那樣無禮,處理事情反而井井有條,一點都不像麵上那麼痞子樣。
這樣以來,若是塵公子真的能和公主在一起,也算了解了淩鴻多年的心願。到時候拂影登上皇位,有塵詔在她身邊,她還用愁什麼?
但這一刹,她卻開始害怕,害怕塵詔太過靠近薑黎離,到底什麼原因,她說不上來,直覺和昨晚發生的事有關。
雖然她不知道,昨晚房裏發生了什麼事,但有種不祥之感揮之不去。
薑黎離細看著千巧微微發白的臉,知道是自己剛才露出了什麼神色,嚇到了綰甸,微微一笑,“在擔心塵詔?”
綰甸吃了一驚,臉色變了變,她沒想到薑黎離會這麼敏感,“奴婢……”
“他是人精,我死了,他也死不了,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綰甸嚇得膝蓋一彎,跪了下去,“奴婢不敢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
薑黎離淡淡一笑,綰甸到長樂府,塵詔就在府中,塵詔又是極會為人處事的,綰甸心裏向著塵詔也不足為奇。
“隨便說說罷了,有什麼好怕的,起來吧。”
綰甸心裏七上八下的起了身,“早膳已經送來了。”
薑黎離點頭,起身穿衣。
有一搭沒一撘的吃著飯,看著屋外開的正盛的韻蘭,眼角的笑意漸漸隱去。
年關將至,淩鴻將宮內年關的事情全部交給塵詔操辦,美名其曰塵詔能力超凡麵麵俱到,而難得的是塵詔也沒有什麼意見。
薑黎離正吃的悠哉,忽的外麵傳來了慌亂的聲音,綰甸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慢條斯理的薑黎離,道‘公主,宮裏來旨了。‘
薑黎離吃的正歡,揚眉‘聖旨是聖旨唄,這麼著急做什麼?‘
‘哎喲,我的姑奶奶。‘綰甸忙的說道‘這可不是聖旨,是懿旨。‘
‘懿旨是什麼東西?‘薑黎離話一說出口,就想給自己一巴掌,這他媽是太後啊,但是寒商什麼時候還有個太後了?
綰甸一臉黑線。
‘話說,寒商還有太後啊?‘薑黎離喝了一口雞湯,慢悠悠的問道。
‘太後吃齋念佛,一般不會露麵,隻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宣公主,恐怕沒什麼好事。‘
宣旨的喜公公知道進來了的脾氣,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在一旁靜靜的等後。
薑黎離歎了歎氣,讓綰甸幫忙換好了宮裝,就跟著那公公出去,馬車已經等在了門外。
薑黎離雖然名聲不好,但是對待下人卻是極好的,還未出門,喜公公就放慢了腳步,湊到了薑黎離身邊,小聲道‘公主,老奴提醒一下,待會見到太後,可不要與她對著來。‘
‘哦?‘薑黎離眉毛一跳,問道‘不知公公可知太後招我過去可是有什麼事情?‘
‘是太後的外孫女徐充容來了,聽說是要選夫婿。‘
‘既然是選夫婿,招我過去也沒用啊?‘
‘您去是沒用,可是您府裏可是...‘
喜公公說道這裏就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薑黎離已經猜到了幾分,好家夥,這太後不露麵也就罷了。一出來就想幫著外甥女給她搶男人。
先不說她不願意,就算她願意,府裏那幾個大爺也不會願意。雖然幾人表麵上不怎麼的,但是要真是出事,那幾人到底是行歡府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