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離看著虹襄慌亂的動作,心裏有些疑惑,煙存和虹襄都是容景身邊的人,按理說提起煙存,虹襄不應該是這個表情,念頭隻是一閃而過,薑黎離也沒有多想,道‘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幫我去帶一個東西,這件東西很重要,你一樣要親自去取。‘
虹襄強壓下心裏的慌亂,忙的點頭應了聲是,隨即去大帳裏麵取出了筆墨,寫下了地址之後,便起身去往容景的帳篷走去。
容景正坐在按桌之後看著地圖,秀眉時而緊促時而舒展,不時的還發出歎息。
虹襄輕輕的走進去,在一旁為他邊磨墨邊道‘世子,方才公主前來找我了。‘
容景拿著地圖的手輕輕一頓,似無意問道‘哦?公主來什麼事情。‘
‘她...問起了煙存的事情。‘
容景臉色一變‘可有說什麼?‘
‘倒沒有說什麼,被我轉移了話題。‘
‘那就好。‘容景長呼了一口氣。
虹襄放下手中的墨,看向一旁的容景,定了定神‘隻是世子,若是哪日公主記起來了,這...‘
‘能一時就一時吧,當時花瀧可是為她毀了十年基業才逆天而行刪除了那段記憶,這次,她有沒有說讓你去做什麼事情?‘
‘行歡府裏的那幾人倒真是不一般,這次公主讓我去尋一頭雪狼。‘
‘雪狼?她尋雪狼幹什麼?‘
‘虹襄不知。世子怎麼看?‘
‘算了,你速去速回,這幾日因為軍糧事情。城裏查的比較嚴,你拿著我的令牌。盡快回來。‘
虹襄點頭,接過容景手裏的令牌。當天就按著薑黎離的地址尋去,手裏窩著薑黎離的貼身事物,生怕丟了到時候尋不到狼。
在過一個月就是大年,薑黎離坐在軍營裏卻沒有任何表情,虹襄已經去了四天,依舊沒有回來,如果不是她不易在這個時候出去,這事也不必麻煩虹襄。
邊野的小城裏已經開始置起了年貨,大紅色的燈籠掛滿了街頭。飄飄揚揚的小雪灑下,軍中的將士也觸景生情。
期間綰甸來了,薑黎離去了軍隊一趟,目得就是穩定軍心,照正常情況來說,糧草遲遲不到,對於軍中的將士來說是最不安得事情,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不安。看來是她低估了容景的震懾力,隻要有容景在,這大軍就不會散亂。
第七日,虹襄終於回來了。跟著她一起的還有那頭雪白雪白的狼,寶藍色的眼睛,在看到薑黎離的時候。仿佛一道光影從馬車裏麵跳了出來,撲到了薑黎離的懷裏。聲音裏還有些沙啞‘月香之氣。拂影,果然是你。‘
薑黎離摸著他的皮毛。像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分外寵溺‘好久不見,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我是雪梟啊...咦?拂影你身子出了問題,我感覺到了你月香之氣的淩亂。‘
‘雪梟啊?‘薑黎離眼睛眯成了月牙狀‘好名字,威武霸氣。‘
雪梟似乎很疑惑薑黎離身體的問題,圍著她左看右看,卻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隻好作罷。
而塵詔也同一時間傳來消息,糧草在漳州被人劫持。
這對於容景來說無疑是個噩耗,薑黎離心裏暮地發寒,塵詔這是把容景困在這裏,要是想從塵詔手裏讓他交出糧草,這根本不可能,現有的糧草已經堅持不了幾天。
薑黎離想著,便讓綰甸把雪梟帶走,轉身朝著容景大帳走去,天色已暗,容景還在不停的翻著兵書,就算是天下奇才,無水無梁的情況下,誰能破。
營帳內光線並不明亮,薑黎離借著營帳中明亮的燭火看著,看得出容景的麵色的確是憔悴了些。
‘容景,你沒事吧?‘
容景聽著薑黎離的話,卻是靜默一下,而鳳眸中一黯,才笑著緩聲道:“你難道以為我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聞言,薑黎離靜靜看著容景,兩人相識以來,容景從來都沒騙過她。可是這次她看的清楚,容景臉色蒼白,容景這麼回答,隻是讓她放心。
心中猛烈一跳下,薑黎離的麵容頓時蒼白一下,“容景,難道你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燭火跳動迸出一個花火,容景鳳眸深邃地看向薑黎離,玉似的容顏在跳躍的火光中,幾乎要透明了一般,才想要說什麼,就覺得眼前一晃,眼前微微暈了一暈。
薑黎離就算剛才沒看出來,此時也知道容景的身體絕不像他剛才所說的安然無事,緊蹙著秀眉,正色道:
“你現在還想說你安然無事嗎?”
容景搖一搖頭,隻是看著營帳外麵,卻是好似在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竟無法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