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郎抬起臉,黑色的眸子在她提容景時候閃過一絲不悅,看著她窘迫的模樣,忽的一笑,沒在理她。
吃完東西,從容的躺睡起來。
薑黎離艱難的啃完手裏的饅頭,扁了扁嘴巴,也倚在了他旁邊的樹上。
在馬上顛簸了一天,身體處於極端勞累狀態,不消一會,便沉沉睡去。
在她睡去之後,旁邊的赫郎睜開了眼睛,看著她熟睡得麵容,慢慢起身脫下了袍子蓋在了她身上。
看她安靜的睡著,轉頭朝著馬身走去,和她離了一段距離後,才看向樹林深處,聲音輕的像棉花‘詭源。”
樹林裏有人飛了過來,看了眼一旁熟睡的薑黎離。畢恭畢敬地朝著赫郎道:“主上。”
“仙都情況如何?”赫郎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吵到熟睡的人。
‘如今仙都隻可進,不可出。到處都是官兵在查人。”詭源頓了頓。小聲地道。
“看來他們的速度夠快的。‘赫郎昵了他一眼‘這次來的人,是誰?‘
“聽說,是湘王府的容世子。‘
“原來是他,那倒不奇怪了。”赫郎嘴角閃過一絲笑意,神情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戲謔。
詭源看了赫郎一眼。猶豫道“容景這個人,智謀過人,我們要不要……‘詭源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赫郎一笑‘若是這麼容易被刺殺,他就不是容景了,你下去吧,他不會料到她在琴川。‘
詭源歎了歎,詭異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
赫郎抬頭看了看天,已是黃昏,看了眼熟睡的人,心裏一軟。彎身坐在了她身邊,閉著眼睛養神。
直到天黑盡了,他才睜開眼。
夜晚,雲層壓得很低,四處漆黑一片。
赫郎將馬留在樹林中,一伸臂將薑黎離攬在懷中,順手點了她的穴道。
薑黎離手不能動,嘴不能言,隻能睜大眼睛瞪著他。實在猜不透這個禽獸要對她做什麼。
赫郎帶著她如鬼魅般欺近琴川,避開巡邏,躍進城內。
他雖然帶著一個累贅,仍是來去自如。
在城中繞過幾條街。遠遠見前麵被一片火把照得通天亮。
赫郎輕飄飄地躍上背光處的一所屋頂,伏低身,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睜大眼看清楚了。”
薑黎離不明所以,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露天的場所裏,幾十個男子赤身**的在追逐著什麼。
不時傳來男人的淫笑聲。和女子的哭泣與嘶叫聲。
薑黎離心裏一愣,仔細看去,竟是在追逐幾個女子,麵上不由一寒。
赫郎看著她的表情,呲笑‘看見了嗎,這就是寒商的士兵,那都是戰爭中的百姓,就該受如此屈辱,拂影你說,你憑什麼在京華受那萬人敬仰。‘
薑黎離仰起頭,麵上有些倔強,無聲的道‘他們和我沒關係。‘
赫郎冷哼一聲,飄身離去,丟下她一個人在這屋頂之上。
薑黎離瞪著眼睛看向別處,卻被靈一番景象驚住了。
無數穿著俘虜衣服的男子還有無數的百姓,此刻正跪在哪裏。
前麵站著一位年輕的軍官,那名軍官沒有任何憐憫的看向被綁著的那些年輕力壯的百姓,手一揮,“殺。”
刹時間,那些百姓在,刀光血影,夾雜著慘叫聲倒下。
眼前的慘象驚得薑黎離張大了嘴,甚至忘了閉上眼。
薑黎離想出聲叫他們停下,可一句話也叫不出來。
隻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冰冷的房頂上,濺出一朵朵心疼的花。
等最後一個百姓倒下,軍官回過身來,走進身後的大宅的一瞬間,薑黎離看清他的模樣,呼吸瞬間窒住。
那人是湘王府的人。
這一刻,薑黎離隻覺天眩地轉……
耳邊回想著赫郎的那句話,薑家的人殘忍,沒想到你出了薑家,進了慕容家也是一樣的暴虐百姓,寒商軍隊所到之處,哪個不是家破人亡,血流成河,凡是該做的,一樣都沒有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薑黎離的下唇已經被咬破,小臉蒼白無比,身體在黑夜裏不住的顫抖。
身後傳來了熟悉的溫度,薑黎離落入了懷抱裏,不用回頭,她就知道是他。
嘴角扯過一絲獰笑‘這樣很有意思?‘
身後的人不語,飛身進入那片樹林,將馬牽了過來,把她提上了馬背。
懷抱裏傳來陣陣溫度,薑黎離卻感覺無比的寒冷,用力得縮了縮身子,抬頭向著天望去。
若不是那彎入下弦的月,她都以為今天是月圓。
赫郎感覺到了她的動作,他知道她嚇壞了,脫了身上的袍子蓋在她身上,隨後用力抱緊了她。
微微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隻是想讓你知道,這就是戰爭。‘(未完待續。。)